没有。
什么都没有。
小李所在的位置是监控的死角,没有拍到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也没有那名醉汉的身影?
他是怎么出去的?
派出所只有这一个大门,想出去就势必要走监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检查过了,窗户没有人动过。”小梁说。
张辽业干警察快二十年,可以算是所里的老人,他抽了一根烟,缓缓道:“这个事情说破了天不过是死了一个人,但是事情太过蹊跷,咱们可能会被上头下命令封口。”
“封口?像队长那次封口?凭什么?!”汪信不干了,“队长那次,小李这次,为什么一牵扯到这里就要封口?!上头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这件事……可能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小梁和张继对视一眼道:“张头,你给说说是怎么回事?小李可是你带的,要真是追究你也逃不了干系。”
“屁!”张辽业把烟往地上一扔,拿脚捻灭,“一帮兔崽子毛都没长齐还想跟我用激将法!一边玩儿去!”
张辽业不肯再说,汪信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想着队长的死状,又想了想小李的死状,做这些的真的不是人吗?
他有些迷茫。
他曾接触过比这更可怕恶心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想过是除了人之外的凶手,为什么在认识了艾希之后他就能非常快速的接受了这个提议?似乎魑魅魍魉十分常见。
这不太对,不太像自己的行为。
那将一切往鬼怪身上引的……
不对,张辽业并没有说这是鬼怪。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而张辽业只是起了一个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引起恐慌对他有什么好处?
汪信盯着张辽业,微微眯了眯眼,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是……张辽业肯定有问题!
汪信稳下心神,他摸了摸高山南的头,作为一只年龄为十岁的狗,高山南很清楚汪信这么做的意义。
在汪信观察张辽业的同时,他也在观察汪信,作为推理文的男主,汪信确实有着不同一般人的敏锐。
可是这样还不够,汪信在明,敌在暗,作为主角,霉运也比一般人多,这几次纯粹就是走运逃脱了追杀,金手指与外挂可都没了,未来完全没有办法预知,如此下去他到底怎么能在坑文里存活?
高山南心里有些焦虑,在能够保证汪信安全的前提下去寻找boss那是再好不过的,但是他现在是条狗啊!爪子牙齿叫声对付一下普通人就差不多了,对付鬼怪简直要随时准备一把刀,遇到危急时刻立刻割脖子抛狗血,这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突然,一阵恶臭袭来,高山南动了动鼻子,愈加确定这是尸臭。
他咬着汪信的裤脚把他往发臭的地方带,汪信踉跄的走了两步,“哎,黑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汪汪汪!”(这里有东西。)
“什么,有东西?在哪啊?”汪信立刻往那边走。
其他几个人见他这样也跟了过去,结果高山南把他们带到派出所的后面空地上,围着其中一棵树转圈,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张辽业蹲下来搓了一点土,放在鼻子下闻闻,“这块地比周围湿,土里有血腥味,埋得时间不长,位置也不深。”他示意其他人别动,面容严肃的围着这块空地又走了几圈,“这边,这边,还有这边,都有土地翻新过的痕迹,张继记下位置,小梁去喊人,汪信去仓库拿东西。”
小梁很快把其他人都叫来了,区里的刑侦科同志示意他们别动,看过四周得到了与张辽业一样的结论,王叔道:“挖吧!”
于是小李的尸体就被找到了,因为死亡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所以尸体并没有很腐烂,小李的手脚被人卸下放在一个地方,肚子被划开一道口子,内脏没了,最后被发现在相对远的地方。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如何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将一个成年男人给分尸?还藏在不同的地方?
有些小年轻已经受不了的躲在一边吐了。
汪信脸色也不好,他沉重的看着小李的尸体,愤怒的身体都在发抖,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会抓住的。”
汪信刚想说什么却见王叔的眼神极其可怕,那仿佛是愤怒到极点的冰冷,令汪信不自在的抖了抖。“王叔……”
这件事情被秘密处理,所有的人对这件事情都缄口不言,但对于案件的各种线索却穷追不舍。
几天之后,他们查到了这个醉汉是x市人,名字叫做赵柳,是风塔集团的项目总监。
汪信主动请求前往调查,但是却被驳回,甚至所有的资料都被销毁。
“到底怎么回事?!”张继怒道:“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为什么不让我们查下去!”
所长叹了口气,道:“上头给的命令。”
“又是上头!”汪信的胸口憋了一口气,他的表情狰狞起来,“所长,这你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没法继续。”
汪信是个北方汉子,身强体壮,平日远看就像头熊,如今发怒了简直就和要吃人似的。所长一顿,口气缓和了一下,他看向王叔,道:“你给他们说说吧。”
王叔站起来道:“汪信,既然上头不让查那就不查了,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忘记。”
“凭什么?!我他妈当个警察为了什么!现在这么窝窝囊囊查个案子还要被管!”
“你只是个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