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海城已进入冬季,雪虽然还沒有下,可连空气里都是冷分子的气息。

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辗转难眠,洛琪怎么也睡不着。后半夜的时候,困意挡不过疲惫的神经,她迷迷糊糊的睡去,可是却又梦到了楚天佑。

在梦中他激烈的吻她,抱着她,可是脸上的神情却那么淡漠,像罩着一层冰,他说:“我只要你的身体!你让我满意,我就付你好价钱!”

她恨他,不住的推他,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像盛放的罂粟,让人欲罢不能,她无力抗拒,渐渐沉迷,与他像两尾鱼一样抵死交缠。

突然门被推开,眼前寒光一现,徐清远手中拿着那支雕刻着龙纹的匕首,毫不费力的对准楚天佑的喉咙,他看着洛琪,清润的双眸中是痛苦的决绝,他说:“琪琪,跟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洛琪只是摇了一下头,徐清远手起刀落,她的面前一片凛冽的鲜红……

霍的从床上坐起來,夜仍旧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只有时钟不知疲倦的滴滴答答响着。

这么绝望的梦,她不是第一次做了。有时候,在梦中倒下的是妈妈,有时候是爸爸,只有这一次,是楚天佑。

她痛苦的抓了抓头发,企图把那些不安的情绪从脑海中赶走。

一串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吓的她的心又狂跳了几下。

这么晚了,谁会给她打电话?

虽然新换的手机卡里从未存过徐清远的电话,可是,看着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洛琪的还是感到了无奈。

看來有些东西,真不是说忘记就能马上忘记的。

那天离开医院后,徐清远再也沒纠缠过她,甚至连电话都沒给她打过,这多多少少出乎洛琪的意料。可是后天,就是他和齐雨薇大婚的日子,洛琪对他,早已不报任何希望。

“琪琪,是我……”电话那端清越的声音,让洛琪的心疼了一下。

她沒有说话。

“后天我就要和齐雨薇结婚了,你沒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就像从前热恋时接过他的无数个电话,那个声音充满磁性又温柔如水,任是意志再强的女孩在这种声音的蛊惑下也不得不方寸大乱。

可是现在,她的心却是一阵抽痛,洛琪翻个了身,寻找着更舒服的姿势來缓解她心上的痛。

“我祝你不幸福。”她一字一句的说。夜太静了,往事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不断的上演着或温馨,或辛酸,或甜蜜的片断,她觉的一阵窒息。

电话里传來一声凄凉的笑,听的洛琪心里一阵紧拧:“琪琪,如果仇恨是你记住我的方式,那么,你就恨我吧。我真怕,有一天,你难恨都懒的对我恨了。”

“是的,徐清远。我恨你!我从來沒有像恨你一样的去痛恨过一个人!”

直到手机里传來挂机的嘟嘟声,洛琪才发觉,床单已被尖利的指甲划出了一个窟窿。

他要结婚了,这很好啊。为什么要打电话提醒她?想得到她的祝福?可是,她不会祝福他的。她能对他说的话,只有诅咒。

进入十一月以來,拒洛琪无数次的忽略每一个日期,可是,今天从一出门开始,看着满街路灯灯竿上几米一个的红气球,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知道,今天是八号,徐清远和齐雨薇大婚的日子。

不过,她要去医院给妈妈办出院手续,沒心情顾及别人的婚丧嫁娶,一路上,任那些彩带气球满天飞舞,她都装作视若无赌。

“哎,这车什么时候改路线了?”洛琪乘坐的公交车沒有朝着原來的站点行驶,而是在一个十字路口,绕向旁边的小路,有不满的乘客纷纷向司机师傅发出质疑和怨怼。

“沒看到吗?今天咱们市的当红主播大婚,从早上开始,这条路就封道了。所有在这站下车的乘客,都得再坐两站,绕过这段路再下。”

“那怎么行?我们还赶着上班呢。”

“就是,就是。就是皇帝结婚,也不能挡了别人的道吧!”

“人家叔叔是市长,在海城可不就是皇帝。”

“哎,你们听说了吗?齐主播的妹妹也不是好惹的,听说和风暴的崔哥打的火热。封道说不定和崔敏行有点关系……”

一时间,车上议论纷纷。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听的洛琪头痛。尤其是崔敏行和齐雨欢,一想到这两个名字,她就不寒而栗,从心底觉的恶心。

看來,即使她装作熟视无睹也不行。

她挤过人群,径直走到车门前:“司机师傅,停车,我要下车!”

“还沒到站点呢,怎么下车!”司机不高兴的恼了她一句。

“正常站点不停,封道事先不通知。绕路,拖延和耽误我们大家时间,如果你再不停车,我们就集体投诉你。”洛琪毫无惧色的与他对峙着,仿佛此时她面对的不是无辜的司机,而是崔敏行,齐雨欢,她所有的恶气都不吐不快。

有她一挑头,后面的乘客也不甘心起來,纷纷扬言要投诉公交司机。

司机师傅寡不敌众,怨念的瞪了洛琪一眼,终于在前面的路口把车停下。

洛琪走了一段路,重新绕回封道的公路时,已累的气喘吁吁。

眼前一辆辆豪车鱼贯而行,好死不死的,恰逢徐清远的婚车载满鲜花,徐徐朝这边开來。洛琪停下了脚步,和所有人一样,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两辆保时捷卡宴,十辆法利利,五辆兰博基尼,宾利,劳斯莱斯……眼前宽阔无比的马路俨然成了豪车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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