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秦溯好像知道舒槿画的想法一般,飞快的低声喝了一声,舒槿画一听纵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立刻停下。
舒槿画没见过,不代表秦溯没见过,那迎着阳光扑上来的尖刺大网,上面泛着银色的光芒,若他没有看错,那是天蚕丝制作的,等闲利器根本就划不开,贸然对上吃亏的必定是自己。
生生一顿,在半空停下自己的身形,秦溯想也不想,紧紧抓着舒槿画一脚踢上旁边的大树,借力一个斜身后翻,两人贴着树干斜斜的射了出去,然而这面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根本没有给他地方闪避,砰的一声撞上后面一株大树。
那布满尖刺的大网同一时间罩在了地面,那尖利的倒刺深深的刺入泥土里,若是血肉之躯,可见想象。
身后的大树一阵摇晃,抖落一地树叶,然就在那树叶飞舞而来的瞬间,正对着两人身后的舒槿画,已经看见斜后方,一竹排一般的竹篾,削尖了上面的竹剑,从隐藏的大树身后,正对他们荡了下来,那长长的竹尖几乎有半丈之长。
“后方……”
示警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突然一阵大力袭来,秦溯一把抱着她就往旁边推去,舒槿画一个站立不稳,跟着秦溯就朝左边地上滚了过去,两人紧抱着不停翻转。
在滚动的间歇,舒槿画眼睁睁的看见头顶上呼的刮过一物,正是那她刚才看见的竹篾,几乎贴着她和秦溯的头皮荡了过去,现在已经几乎擦着地面朝前荡去,要是在晚一点卧倒滚过,那从高处荡过来的竹篾,不用在想。
而一个眨眼间她也看清楚了。不仅是两个方向,而是四个方向,四张竹篾从东南西北齐齐射下。迅猛绝伦的冲撞在了一起,那尖尖互相透过各自的竹篾,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舒槿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要是刚才她只顾后面,此时……
一个翻滚滚出去,不待秦溯和她站起。那一方的土地整个的突然下沉。被压在下面的舒槿画,只能看见上面的天空,后背却清楚的感觉到地面的陡然下沉。不由身体一僵,一把捉住了秦溯的肩膀,不用看,她也知道她身下有陷阱。
“地在下陷,是松的。”只一个瞬间,舒槿画准确之极的把身下的感觉报了出来,她知道此时的慌乱没有作用。清楚的报出所有的情况,才是上上之策。
“抓好。”秦溯听言一声暴喝,一把松开抓着舒槿画身体的手,一手握剑,一手抓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抓在手里的树藤,一个旋身反转。带着舒槿画缠绕上树藤。临空而上。
舒槿画紧紧一挺身,一把抱紧秦溯。一抱一松间交接的天衣无缝。
就在两人离开地面的一瞬间,这一丈见方的松土完全的陷落,里面露出了高高的标枪,寒光闪闪的倒插在里面,上面闪着碧绿的色泽,明显是粹了剧毒,人只要落下去别说是被它刺穿,就是粘上一点,凭借楚刑天的手段,估计这毒也会要了人的命。
伴随着带毒的标枪暴露出来,那陷阱的底部咔嚓作响,正斜身对着陷阱的舒槿画,顿时低叫一声,“不好。”
而秦溯动作更快,在抓着树藤的第一时间,就远远荡漾了开去,一荡一拽之间,仿若飞鸟一般高高的飘了出去。
那在两人腾空而去之时,无数的牛毛小针从陷阱底部秉射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射去。…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环环相扣,毒辣万分,若这是普通人,早不知道交代在这里多少次了。
远远飞出去的舒槿画抱着秦溯,此时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险。
“他们在这里。”没等舒槿画这口气吐出来,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叫声快速的传递了开来,伴随着沙沙的风声,蛊衣卫追过来了。
“你处理。”秦溯一把把舒槿画朝背上扔去,一边飞快的扔下三个字。
舒槿画一脚勾勒住秦溯的腰,整个人斜身靠在秦溯背上,头面转至后方,双手中闪现出数道寒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后方沙沙声越来越响的山林。
蹄声哒哒,蛊衣卫从四面八方尾追过来,整齐而迅猛,几个呼吸间已经从密林中显露出身形。
舒槿画一眼扫之,十指唰的一声挥出龙凤金针,七道接连不断光刃前后叠加着就朝那冲出来的蛊衣卫射去。
蛊衣卫,威名之下无虚士,因此舒槿画一出手就是全力而为,七重叠加,乃是她目前能够做到的最高程度。
战马嘶嘶,铁衣人混合着战马倒下,鲜血挥洒在山林之间,蹄声重重,血色弥坚。
一个一个倒下,一个一个接着冒出,面无表情,追击间不见一丝迟疑,互相的配合和掩护攻击,演习的犹如浮云流水,万分默契,铁硬而寡情。
舒槿画看着眼前的场景,脸沉如水,不见一丝波澜,十指却更加的快了,手中的暗器挥洒到了极致。
血从一身铁衣的蛊衣卫身上冒出,鲜红的色泽映衬着银色的盔甲,银色红花,分外妖艳。
任你蛊衣卫再厉害,对上秦溯群攻有胜算,对上她那么就要斟酌,龙凤金针对的就是群攻。也幸好,今日她把这珍贵的暗器带在了身上。
一个秦溯已经是近攻的王者,在加一个远攻的舒槿画,这如虎添翼,不外如是。
而把诛杀这追上来的蛊衣卫的任务,交给舒槿画的秦溯,几如飞鸟一般穿梭在林间,不走平坦大道,反而越行越往艰涩地方而去,渐渐把追踪的人朝一狭窄的山涧引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