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环境中,面对无处不且异常惨烈的生存,很多时候,当压力像乌云般袭来,我首先想到的便是逃离,让身心得以休憩。但是,我最终还是舍不得都市的种种美好,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就着隐居在都市。”刘奎对伴随了自己很长时间的虫族母巢说。
一大清早的刘奎对虫族母巢说这样的话,虫族母巢有点意外,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从这段时间以来刘奎总是在一个月之内有那么几天时间都要跟她唠唠叨叨一番,渐渐的她也就习惯了。
“虽然我的房前屋后住满了人,却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便同一楼层的邻居,偶尔碰面,点点头,我的所有喜怒哀乐他们不会关心,无法关心,也无需关心,隐居深山与鸟兽为邻也大抵如此。
心情好的时候,我也渴望有人来访,或能随便去别家走走,如我小时候父辈的邻居间,农闲无所事事闲逛,路过某家门口,不用敲门,也无需敲门,只要天不黑透,门都是大开的,径直走进去,也许看到主人正在吃饭,桌上有菜,看上的就随便用手抓一根塞进嘴里,边嚼边品评女主人的厨艺或其它闲事,大伙都不觉得奇怪,可惜这种情景在当代的城市里,已经不太容易见到了。”
我是属于很“宅”的那种,从小就喜欢安静,不善交际,若是不考虑谋生的因素,我是更愿生活在乡村的,可世事难料,身不由己,乡野隐居毕竟非我凡夫俗子的福份,更多的是面对家庭和俗世,半推半就的进城,好在这么多年来,我用土办法适应了都市的嘈杂,甚至慢慢地觉得生活在城里,我一样能像乡村那般隐得很深。除了节假日享受“宅”的时光外,我总是在工作之余,寻找可以隐遁的时空。早晚我都会沿着城市或乡村绿荫的道路,乘着双轮“宝马”悠悠地骑行,漫无目的地看着、想着,别有一番韵味,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感到自已从工作中脱身,从都市中隐退,回到心灵的后院。
都市的嘈杂其实只因人心浮躁,只要心静,只要你不把自已想得那么重要,远离钻营,远离名缰利锁,城里也并不那么扰人,慢慢的就会发现在闹市静心冥想,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工作之中,很多时候我们要做不想做的事,甚至要说讨厌说的话。为了生存,我们必须经常压抑自己的小情绪,总想着:熬过去!我们需要不断的面对各色人等,上司、客户、供应商、官员……会议、面谈、会客……各式各样的聚会、论坛,领导端坐其间,下属分坐两边,威严,端庄,气派,我总感到一种沉重的阴气,无时不透出种种商业谋划与猎杀的气息,这个世道,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权力,脸上所表露出来的笑容都是虚假、阴险或奸诈的。
同学、战友、发小……如今已经没有利益的冲突,只有一起走过的时光,容易找到情感的共鸣,这也是我们时常期待同学、战友或发小聚会的原因。但是,这种聚会组织者往往又会借机炫耀自己的现在,成功者盛气凌人,失落者借机谋取私利。面对眼前的老同学、老朋友,拥有独立人格的我们,也许会催生一系列问题:这个人如今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的升迁状况我真的想知道吗?他挣多挣少有必要来这里炫耀吗?过去我跟他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甚至还曾被他排挤打压,好不容易分开了,眼不见心不烦了,现在又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到底图个啥!本来希望借聚会打发一下无聊与空虚,结果倒要被人骑上来寻开心,能不掀桌并发誓再也不参加了吗!
繁华的都市,总是在有形或无形中泯灭着我们的天性,曾有过的慧质兰心,曾梦想过的简约安宁,都在城市的水泥和汽车尾气的催化中消逝如烟。我心里的隐居生活曾经一遍又一遍地规划过,一切的一切似乎早已在心中安排妥当。在我童年、少年生活的地方,盖一栋红砖青瓦的小屋,雕花的木窗,青翠的竹帘,屋门常开,屋后开辟一片农地。
或种菜或植树,以清凉的溪水灌溉,不打农药,不施化肥,裸露着真挚、安全与健康,韭菜花素白地开着,或懵懂地鼓着朵,黄瓜褪去干枯的黄花,蓄积着浓浓的汁水,等待一个缘满的日子,等待一只妙手的主宰。屋前有一涧小溪,淌过一滩苔草丛生的乱石,绕屋而去,鱼虾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恋爱与嬉戏,不时吐出一串串水泡。房屋周边的竹丛、桃树和李树杂乱而生,鸡、鸭们在树林下悠闲地散着步。
清晨起来,一身布衫,一双平履,在鸟语花香的氛围里,独自游走在房前屋后,在蜿蜒的小道上轻嗅金银花的清香,采摘带有露水的蔬菜瓜果,与草木相伴,与鸟兽同乐,与藏骜同行,享受那份散淡的放松;大树底下,置一楠木方几,一条软垫,泡一盏雨前龙井,看看报纸,听听音乐,看万家炊烟……倦了,伴着潺潺的流水声,枕着风吹树叶的萧萧声香甜入睡。若是兴致来时,取来土酿的米酒,举杯邀明月,那是一种淋漓尽致的酣畅,怎一个醉字了得!这样的日子,离杂草很近,离证书很远,离溪水很近,离繁文缛节很远,抛却都市的烦恼,享受田园的清新与美妙。
归隐田园,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但是,在当今这个社会里,哪里还有什么世外桃源!即便在我那偏僻的老家农村,空气中无不充斥着铜臭味,亲人们无不被尘世所污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