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选拔。
观战台上围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可谓人山人海。
每一届选拔皆是如此。
并不是每个弟子都能参加选拔,只有那些实力至上的人才有资格。
所以,他们想知道,用同样的时间修炼,谁才是他们之中最强的那个人。
他们需要为自己找一个可以指引方向的目标。
那个人,就是这次选拔的获胜者,或出类拔萃者。
就往年来说,都是隐云宗宗主云斐的亲传弟子云白前去的。
虽说所有人都潜意识的认为,定然是云白胜出,但是这心里仍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
期盼能是另外一个人……
这一次,不得不说,他们的期盼有了曙光之辉。
谁都想不到,这一次的选拔,跳出来三匹黑马。
器峰的段宁,咒峰的司徒昀,还有一匹黑马,自然是凌踏歌。
这三个人在此之前可都是默默无名,谁料此次却突然出手,惊煞众人。
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尤其是凌踏歌,不依术法,仅持一剑,便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还有三场,如何,可有信心拿下这名额?”药老此刻变回了青年的模样,手持烟杆,在手中不停歇的转着,语气略有戏谑。
“嗯……”凌踏歌抚着玄破,目光深邃:
“我不能丢了他的脸。”
“哈?他什么时候有过脸了?我怎么不知道?”药老故作一副惊异的模样,淡然地抽两口烟。
凌踏歌出乎意料的笑了一下:
“似乎,是这么回事。”
药老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你小子……居然笑了?!”
“不行不行,你给我收回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凌踏歌难得温和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啊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莫要在意哈……”药老干笑着打着哈哈道。
凌踏歌冷着脸,幽幽地看了药老一眼,那凉嗖嗖的眼神,直把药老看得寒毛直立……
他赶忙转移了话题:
“你一会还要抽签对吧?云白那小子暂且不提,那两个人之中,那个叫段宁的,你觉得修为怎么样?”
却见凌踏歌低头凝思。
看来他也觉得有些棘手。
也是,不许他用水沧笙教他的那些东西,又不愿学隐云宗的术法,能不能打的过,还真是个问题。
“不知。”他回了这么两个字,又道:
“若我对手是他,台上,见招拆招。”
“他可是炼器的,手上法宝无数,你仅凭一剑,能是他的对……”
话还未罢,药老又受到了凌踏歌眼神的洗礼……
药老一时间欲哭无泪。
你别这么盯着我!我我我怕!!
讲真的,凌踏歌那眼神,当真有些吓人……
药老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祈祷自己的手气,能抽中别人吧……”
“诶对了,云白那小子你应该能打的过吧……”
咔嚓一声,玄破出鞘!
“哇啊——”天哪,他真的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苍天有眼!!他这么相信凌踏歌的实力!
“轰隆——”从天边传来几声闷雷之响。
药老眼角狠狠地抽了抽,有些心虚地在心里骂了一声,嘀咕道:
给点面子啊喂!!
——
是夜。
寂静无声,一人立于树下,紧皱着眉,神色不安。
他身穿一身白道袍,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仅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相貌平平无奇,实属那种丢入人群便不见踪影的人。
若说特别之处,只见其左手手腕上隐隐缠着一段细小锁链,锁链上挂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他双手环抱,摩挲着衣衫,显得有些焦躁。
有人给他留了信,让他此刻至此地一见。
那封信在他打开阅览过后便自燃了。
本来他是不予理会的,可谁知,他竟然在快要到了信上所说时间的时候,不受控制的,鬼使神差跑来了这里。
他感到无比的诡异。
就好像被人操纵了一般。
那么,自己的意识会不会也……
“沙沙沙……”像是脚踩在草上发出的声响。
他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谁?!”他转不了身,便拼命的扭头,想要一看究竟。
一双手却从后伸来,把他的头硬生生地掰了回来。
下手之狠,让他疼的眼泪的不自觉溢了出来。
“安分点。”那人声音怪异,嘶哑而低沉,毫无起伏与情绪,让人听不出男女,更无法确定是否是一个……人。
“你,你是谁?!”他惊慌失措的喊道。
“你无需管我是何人,我只是来告诉你……”
“明天的比试,你最好还是弃权为妙。”
“段宁。”
“什么?!”段宁一惊,随即也不顾此刻自己还在他人手中,冷下声来:
“不可能!”
“是么,你可要想清楚……”
“我段宁,岂有不战而屈人之理!!你就算杀了我,我也绝不答应!”
这段宁也是个硬骨头。
气氛瞬间将至零度,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难以呼吸。
段宁心下一道,不好,他要动手了!
他却无力挣脱,只得紧紧的闭上眼睛,任由天命,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痛快赴死的壮烈模样。
他以为自己的命就要了结于此地,断于今夜。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