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低空飞,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即使有风也无法跟随飞扬,树上的叶子都快要掉光了,过往的行人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换上了长袖的大衣,來去匆匆。
苏雅灿站在窗前,双手紧紧地蜷在胸前,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一股火交杂着无奈被她一直深深地压抑在心中,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來形容现在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
一筹莫展?还是可悲可笑?
一辆车慢慢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面,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人从车上下來,那么意气风发,那么潇洒倜傥,他身上的修身长衣又为他挺拔的身子增色不少。
他微笑着,隔着窗,围着窗框,透过窗的苏雅灿看着他,真的就好像一幅画,可是那片玻璃,却将他们的距离远远地隔开。她就算伸出手,也触及不到。
那是梦吗?她都会出现幻觉了?
幸好那只是幻觉,假若那是真的,她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她又要……
可是在她还來不及去考虑那些问題的时候,门铃响起來了。
她错愕了,难道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洛翊恩,真的到这里來了吗?
她不知道,洛翊恩是來干什么的?
來找她吗?或者说,他是來找美琦的。
昨天,于美琦在电话里面讲的那些话,又在一瞬间一股脑地涌了出來,她很气愤,可是更多的是害怕,万一,她想象的那些都是真的要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铃又接二连三地响起來了。
她走到门的后面,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放在门把上面,一咬牙,还是将门打开了。
在门的后面,洛翊恩的脸庞立即在她的眼帘中出现。
他依旧那么帅气,他高大的身庞站着仍然可以将所有的阳光挡住,只给她留下一片阴凉。
那么久不见他了,那种久后重逢的激动还是明显先占了上风。
而这一切,对于洛翊恩來说,也是一样的。即使苏雅灿躲在门后,他还是可以将她看的清清楚楚,日思夜盼,他终于见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么憔悴,最多不过是一个星期沒有见到她而已,可是为什么像是好几十年一般,她变得那么瘦弱,甚至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來了。
心疼两个字写满在他的眼里,他伸出手想要去拥抱她。将她牢牢地环在自己的怀里。
他早就已经忘了和于美琦之前商量好的一切,现在他的举动,就只由他的下意识控制。
可是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苏雅灿却躲避了。
她往后推了一步,洛翊恩的手落了空。
洛翊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果然,她还是在生着上次的气。
他不知道,苏雅灿退的这一步,对她來说有多么艰难。
“你來干什么?”她掩饰住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而用一种冷冷淡淡的语气问道。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问一个毫不相识的人一般。
洛翊恩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苏雅灿这种语气,这样听起來会让他很心疼,不过看着苏雅灿那憔悴的模样,他还是说道:“我來找……”
他是來找苏雅灿的,从一开始就是要來找她的,可是他就是担心他只要把这个字眼一说出口,苏雅灿就会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说出了那违心的名字,“于美琦。”
于美琦!
这个一直在自己抗拒了千万次,拜托了千万次不要从洛翊恩的嘴里说出來的名字,最终她还是准确无误地从洛翊恩的嘴里听到了。
她在他的手上,也找不到一直存在的戒指。
那枚一直跟着他的戒指,也不见了,只在他纤长的手指上留下长年带着指环的痕迹。除了它,什么都沒有。
最后一个可以骗自己的都沒有了。
呵。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苏雅灿你好傻,你早就知道他是为她而來的,自己又何必在那里痴心妄想。
即使心很痛,但是还是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她不在,你下次再來好了。”
下次再來好了,这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來的。
她伸出手要将门关上,可是门却怎么也推不动,因为洛翊恩已经伸出手抵住了。
“不需要她在,我只要把东西拿回來就好了。”
“戒指吗?”苏雅灿冷不及防地说出來,让洛翊恩有些吃惊,“她都跟你说了吗?”
按理说,于美琦不会把他们之间的计划告诉她的才对。
可是他的话,却被苏雅灿理解成了另外一种含义,“何必要跟我说,我难道会看不出來吗?有些事就一定要当面说吗?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何必要背地里偷偷计划那么多,拐弯抹角很好玩吗?洛翊恩,你不要把人太当成白痴了。”
本來苏雅灿那些情绪就一直被她强忍在心里,可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一触即发,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些话几乎是朝着他吼出來的。
和于美琦在背地里偷偷地來往,这样很好玩吗?洛翊恩,你太让我失望了。最后想要跟我分手吗?那何不现在就跟我说?
这句话,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在心里的最深处,她还是不想跟洛翊恩闹到彻底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个算是自己最后的一种奢想吧。
两个人明明在说着的,就是两件完全不相同的事情,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地阴差阳错。
“苏雅灿,你……”老是说,现在洛翊恩的思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