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多说无益,玉熙只关心以后:“将来怎么办?就这样熬着吗?”
周诗雅摇头说道:“当年我就想和离,只是怕贺衍续娶两个孩子遭罪。如今我儿子已经娶妻,女儿婚期也定在了九月。等她嫁了,我就跟贺衍和离。”这后娘,有几个会对原配的妻子好的。
玉熙说道:“何必等到九月再和离,回去就跟他和离了。”若是周诗雅自己愿意熬着,她不会多管。可既然决定和离,也就没必要再等几个月了。跟这样的男人多呆一天,就多恶心一天。
周诗雅摇头说道:“现在和离,我担心对韵儿的婚事有影响。”
玉熙的想法却恰恰相反:“你和离与贺韵又无关系,若那人因为这事就退亲,证明这人不可托付。”
周诗雅苦笑道:“话是如此,可一旦张家退亲,以后再难给韵儿找到好亲事。”
见周诗雅不为所动,玉熙说道:“你想等贺韵嫁了再和离。那你想过没有,万一张家的人介怀这事迁怒贺韵或者不准贺韵再与你往来,那你又当如何?到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退亲,还能寻到好人家。可若是出嫁和离,再想找相当的人家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周诗雅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你现在跟贺衍和离,正好试探下张家的态度。若是张家人来退亲,那就立即退了,省得让孩子嫁过去遭罪。”顿了下,玉熙说道:“嫁人就该嫁真心相待的人。若只看重家世跟品貌才情,以后孩子如何能过得好呢?”
听了这话,周诗雅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当日她娘挑中贺衍,可不就是因为贺衍家世跟品貌才情都好。结果呢,这男人心里就只有自己。若张晓帆也是这样的人,那女儿就要重蹈她的覆辙。她苦了一辈子,不想再让女儿重走她的路。
想到这里,周诗雅决定回去就跟贺衍和离。
玉熙想事比较周全,问道:“你要跟贺衍和离的事,有没有跟孩子说?”
“说了,昨日跟他们说了。”周诗雅说完,见玉熙望着她:“这事迟早是要告诉他们的。”
玉熙觉得周诗雅想事太简单了:“你这样贸贸然提出来,你儿女肯定不赞成。”
周诗雅一直以来就是个没什么心计的人:“我儿子不赞同我跟贺衍和离。”
这完全在玉熙的预料之中,对于走仕途的人来说,父母何琳可不是光彩的事。
玉熙说道:“若是因为跟贺衍和离,而跟子女跟你离了心,那这些年的罪你就白受了。”
周诗雅想着贺翔飞的态度,没说话。
别人的家务事,玉熙向来不喜欢插手的。而周诗雅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也就多嘴了几句:“若是错在贺衍,那你跟他和离,子女再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
“错在贺衍?”
玉熙嗯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还记得欣溶吗?”在一起生活那多年还抓不着贺衍一点错处,那只能说明周诗雅很无能。
这个话题,成功地吸引了周诗雅的注意力。周诗雅激动地问道:“玉熙,欣溶她还活着?”若是死了,玉熙不会特意提起她的。
“是啊!她还活着,现在在平城。让她回京,她不愿意回来。”京城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所以段欣溶不愿意回京。
周诗雅忙问道:“那她过得好吗?”
“在辽东的时候受过一番磨搓,不过现在挺幸福的。”北掳人已经被云擎灭了,平城很太平,她跟着丈夫带着三个孩子在那里过得很好。
“幸福就好,幸福就好。”虽然她过得不好,但也希望姐妹们过得幸福。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那些坎迈过去就好。”顿了下,玉熙问道:“和离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这么大年岁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和离后也就跟现在一样了。”只要想到以后跟贺衍再没任何牵连,心里就一片轻松。
玉熙说道:“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我创办了个女子学堂,准备九月份开学。”枣枣还担心没人报名,结果不到两天名额就满了。
周诗雅听云氏提起过。
“学堂需要很多人手,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去学堂里帮忙。”周诗雅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总呆在内宅迟早是要闷出病来。去学堂当差,多接触外面的人跟事,能很快从过往的痛苦之中走出来。
周诗雅很意外,也感念玉熙的一片心意,但她还是摇头:“我没念多少书,教那些孩子会误了她们。”
玉熙原本就没打算让周诗雅当女先生。她很清楚周诗雅的底细,周家当初虽然是豪门,但也就只让府里的姑娘念了一点书不当睁眼瞎。这点底子,哪能当先生。玉熙说道:“可以做其他的事,不过月钱不多就是。”
见不是让她当先生,周诗雅当即一口应下。反正儿媳妇已经进门,府里的庶务可以交给儿媳妇打理了。她待在府里也没事,还不如去学堂帮忙。至于月钱,她也不缺那几两银子。
说了小半天的话,玉熙让周诗雅留下来用午膳。
不等周诗雅开口答应,就见斯伯年疾步走了过来:“皇后,福建有八百里加急折子送达,皇上让你立即过去。”
八百里加急的折子,表明是出了大事了。玉熙朝着周诗雅歉意道:“今天不能留你用午膳了。”
周诗雅哪会介意这个,赶紧说道:“您快去吧!”
到了御书房,玉熙问道:“福建出什么事了?”
“海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