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玉容承认这事是她做的再认错,江以政会伤心难过,却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玉容见江以政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政儿,就当娘求你了,你跟她和离。政儿,你放心,娘一定再给你找个好的。”这两年江以政如何对崔芊芊,她都看在眼里。她真的很害怕,再这样下去江以政心里只有崔芊芊没有她这个娘了。
其实,这完全是私心作祟。她就想让江以政事事以她为先,要求崔芊芊对她言听计从。不说江以政是个有主见的人,就是芊芊也不是个木偶,由着她说什么就做什么。
江以政沉默了许久,问了一个与此事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娘,我想知道,你以前跟皇后娘娘有过什么矛盾?”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知道。
玉容的脸色顿时沉下去了。要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小时候没有好好与玉熙相处。要不然,也不会一点光都没沾上。
却也不想想要没有玉熙的帮忙,江以政又如何能拜得了凌同埔为师。
见江以政直直地看向她没有半分退让的样子,玉容这才含糊地说道:“我跟皇后娘娘不是同一个娘,感情不好也很正常。”
“娘,真的是这样吗?”
玉容勃然大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了?”
江以政垂下头,没有接这话。
玉容怒骂道:“是不是崔氏又在你根前嚼舌根头了?我跟皇后娘娘的事,哪里轮得到她插嘴。”其实她也有些怨玉熙太冷血,明明是皇后却连拉扯她一把都不愿。若不然,她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
“为什么所有的事你都要怪在芊芊身上?崔芊芊从嫁给我那日到现在,就没在我面前说过你一句不好。”只是崔芊芊不说,不代表江以政不知道。
玉容一梗,只能说崔氏这个女人的段数太高了。
江以政很是不明白地问道:“娘,当日上门求亲之前,你跟我说芊芊不仅长得漂亮人温柔可亲,还很能干。可为什么,芊芊过门以后你就那般厌恶她?”事实上芊芊也确实如玉容所说的那般温柔可人又能干。可芊芊进门以后,这些玉容婚前之前说的优点却全都遭了她的嫌弃。
“她哪里好了?唆使你跟我离心,自己不能为江家多开枝散叶还不准你纳妾。这样的恶妇妒妇又有什么好的?怪只怪我当日看走眼了,竟然给你聘了她。”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若有她一定吃。
江以政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根本无法与玉容沟通:“娘,等我安排好了,你就回京城吧!”再说下去也没意义,直接将决定告诉玉容。
玉容看着江以政,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你竟然为了那个恶妇,竟然要将我赶我走?”
江以政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我等会就写信给舅舅。你若愿意,就住到舅舅家去。若不愿意,就住自己家里。”盛京收复以后,卢氏就带着儿子跟儿媳妇回了京城。不过这么一折腾,如今家里的情况大不如前了。而玉容却趁着天下刚定买了不少铺子置了好些田产,虽比不了那些高门大户,但对韩建诚来说却是有钱人了。
玉容大怒:“我含辛茹苦样你长大,你就是这般回报我?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娘都不要了。”
江以政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喜欢芊芊我不强求,可你不该对她下毒手。”那是他妻子,也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不明白玉容为何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这次玉容的行为不仅触到了江以政的底线,而且还让他心惊。
玉容气得面容都扭曲了:“我说过这是她栽赃陷害,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娘,你以为紫果死了就死无对证吗?那药是谁买的?你真当我查不出来?娘,我不查是因为这事你我还有芊芊都心知肚明,所以没有查下去的必要。”那药方是晏大夫昨日才开的,对冲的那味药定是府里的人昨日去买的。只要查进出的人员,将这些人审讯哪会找不出线索。他不查,是为玉容跟自己着想。这事闹出去,不仅玉容名声臭了,他也得跟着不好。
崔芊芊将细妹交给江以政也是知道这事不宜闹大,因为闹大会影响江以政的仕途。夫妻一体,江以政仕途不顺她得不到好,几个孩子的婚事也会大受影响。
江以政也知道崔芊芊为何要退让,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痛苦。玉容口口声声说爱他,可做出来的事不仅要毁了这个家,还要毁了他,而芊芊从没说过动听的话,却事事为他考虑。
玉容眼中闪现过一抹慌乱,不过很快她又说道:“府里是她执掌中馈,谁知道我身边多少人被她收买了。”
江以政苦笑道:“娘,你别当芊芊是傻子,更不要当我是傻子。”这一刻,他真的无比庆幸祖父为他留下高先生。因为有高先生,他才没长歪。
“既你已认定是我下的毒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知道崔氏一直防着她,她不会这般大意。不然精心布置,再下手。
江以政说道:“娘,对外我会说是舅舅生病,你不放心要回京城去看望他。”
玉容盯着江以政说道:“我不回去。你若是非要逼我回京城,我死给你看。”
“你要寻短见,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将命还给你。”不送她回京,这个家就散了。
玉容没想到江以政竟然这般决绝。硬得不行,只能来软的。玉容哭着说道:“阿政,从生下你到现在娘没离开你一日。你赶我走,就是在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