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和走远以后,鸿琅取笑鸿珀道:“五哥,你竟然连未来岳丈都不认识。小心迎亲的时候,你岳丈不让你进门。”
鸿珀可不担心这个:“你以前可是答应过我要做傧相的。你是太孙,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若不然,看我不跟皇爷爷告状去。”
鸿琅直笑鸿珀鬼:“放心,男子汉一诺千金。既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不会食言的。”
鸿珀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那我就真不担心了。你是不知道,陈家是书香门第,我可担心他们到时候要我对诗对对联什么的。”武把式没问题,可让他对诗对对联什么的简直是要命。有鸿琅在,相信陈家的人不敢为难。
鸿琅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到时候请两个做诗厉害的,谁拦得住你。”
两兄弟好久不见,有说不完的话。而且鸿珀还捡了军中趣闻说,引得鸿琅对军中都向往起来。
说了半响,鸿琅问道:“五哥,成亲后你还回桐城吗?”
珀哥儿沉默了下说道:“鸿琅,我想再去军中呆几年,学好了本事再回来。这样,也能更好地帮你。”虽然说姑祖母他们会帮鸿琅,可是他们终究会老去。鸿琅,终归是需要帮手的。
鸿琅闻言很感动。外人觉得珀哥儿吊儿郎当的,但鸿琅却知道他是认为年少就该好好吃喝玩乐。等长大了,该负起责任时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五哥,这事你得跟小爷爷商量。他年岁大了,你又是长孙,离得太远他们会挂念。”说完,鸿琅说道:“你若觉得禁卫军让你学不到本事就去千卫营,然后再考入亲兵营。”鸿斌虽然是他亲哥,但在鸿琅心中鸿珀更亲近。两人在一起说话无拘无束,让他特别的放松。所以,鸿琅并不大愿意鸿珀再回桐城去。
鸿珀觉得鸿琅说得也有道理,点头道:“等成亲后,我再跟祖父商量下。”
陈中和出宫就回了家里,去了书房取了两幅画。然后将画送到正院,跟陈夫人说这是给陈慕青的添妆。
看着两幅画,陈夫人神色很诡异。她跟陈中和也做了数年恩爱夫妻,很多事也都清楚。这两幅字画,是他考中探花郎时老祖宗跟老太爷送给他的。陈中和平日对这两幅画宝贝得不行,今日这是打西边出来,竟然将这两幅画给女儿添妆。
陈夫人试探性地说道:“老爷,这是老祖宗跟老太爷传下来的东西,应该传给章儿才成。”像田产铺子这些,只要儿子出息了能自己置办。可名贵的字画,不是想买就能买得着的。当然,陈夫人不是舍不得,而是怕陈中和送出去又后悔。
陈中和说道:“无妨,我给章儿另备了东西。”
陈夫人笑吟吟地说道:“那我替慕青谢谢老爷了。”这两幅字画,可是压箱底的好东西了。
陈中和神色一顿,然后说道:“你跟慕青说,以后出嫁了也要多照佛下家里的弟妹。”陈中和除了陈慕青跟陈焕章这对嫡出的儿女,还有两个庶子两个庶女。他希望,陈慕青以后能照佛下下面的弟弟妹妹。
陈夫人神色一凝,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然后故意曲解了陈中和的话:“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章儿是他嫡出的弟弟,有事慕青哪能不帮衬。”看来这两幅画不是突然慈父心,必然是有缘故。
陈中和看了一眼陈夫人,见她神色淡淡的,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人走后,陈夫人招来了贴身丫鬟珍珠,让她去打探下陈中和遇见了什么人。
进宫时身边是不会带人进去的,随从都是在特定的区域等候。所以,丫鬟也没打探到有用的东西。
陈夫人想了下说道:“珍珠,你去将这事该告诉慕青,让她也高兴高兴。”特意派人去告知慕青,就是为了让老夫人跟府里其他人知道。
陈中和很多事不会告诉她,但一定会告诉老夫人的。到时候,她就知道缘由了。
两刻钟以后,崔氏就知道了陈中和送了两幅字画给陈慕青做嫁妆,当下叫了贴身丫鬟道:“去将大老爷叫来。”
陈中和正在跟幕僚谈事,听到老夫人叫他,就赶紧过去了。
崔氏一看到他,就问了字画的事:“你将那两幅画给慕青做添妆,为何事先都不与我说一声?”崔氏是想要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下,也要求家里的人全都听她的。因为她掌着家里的经济大权,除了陈夫人以外,另外两个儿媳妇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乖顺得不行。
陈中和听了这话心里也不舒服,给自己女儿添妆还得跟老娘报备,这都什么事。不过他一惯孝顺,心里不满也不会表露出来:“娘,慕青嫁到佑王府若是没两件压箱底的东西,会是被人小瞧了去。”
崔氏冷着脸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子莫若母,他还不知道陈中和什么性子。若是没有缘故,不可能将这么名贵的字画给大孙女做嫁妆的。
陈中和沉默了下说道:“今日进宫,我看见佑王世孙搂着太孙说话。两人关系非常亲近,与亲兄弟无异。”他虽然知道佑王世孙在百花园呆过三年,但他认定鸿珀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所以没在意。可是今日见到珀哥儿,让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太孙那可是未来的皇帝,佑王世孙与他关系如此亲近,将来前程定然大好。
崔氏不以为然道:“纨绔子而已,与太孙关系再好也无用。”珀哥儿喜好吃喝玩乐这事,京城大户人家没有不知道的。崔氏没见过,但听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