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消息很灵通,很快就知道了陈三老爷打着女儿的名义想去福运楼吃白食。她虽然也窝着一肚子的火,不过仍忍着没去找崔氏,而是让丫鬟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正病着的陈二夫人。
陈二夫人知道这事以后,都不管自己生病就跑去账房询问。确定这事属实,气得差点炸了。
跑到上房,陈二夫人跟崔氏说道:“娘,三叔好大的手笔,一顿饭吃掉了五百两。”
崔氏也是刚知道这事,看到陈二夫人跑来说这事黑着脸道:“不付账,难不成还要让陈府背负一个赖账的名头?”她也很生气,可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
陈二夫人不接这话,只是说道:“母亲,公中就给牡丹五千两置办嫁妆。三叔倒是好,一顿饭吃掉了我们牡丹十分之一的嫁妆。母亲,我们陈家就是金山银山都不够他这样花费了。”陈三老爷败掉的钱,也有他们二房一份。
陈三夫人闻言忍不住说道:“不怪我家老爷,是那家店太黑。”若是不维护陈三老爷,到时候她又得受皮肉之苦了。
陈二夫人听到这话,呵了一声笑出声来:“谁不知道去福运酒楼的非富即贵,那酒菜也是出了名的贵,这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说人家是黑点,也不怕闪了舌头。
崔氏听到这话,瞪了一眼陈三夫人。她怎么就为小儿子娶了这么个蠢妇回来。不知道规劝丈夫学好,整日就钻钱眼里。
陈三夫人平日怕被陈三老爷打,什么都听他她的。但若是陈三老爷让她拿钱,宁愿被打死也不掏一份银子。真正应了一句老话,要钱不要命。
最后崔氏同意再给牡丹添两千两银子做嫁妆,陈二夫人才没有继续闹。
傍晚,陈中和回来了。一到家,就知道陈三老爷一顿饭吃掉五百两银子的事。
陈中和问了管事:“夫人呢?”
大管家垂下头说道:“夫人一直在正院没出来。”前些年夫人管家,陈家内院外院都井井有条。哪里像现在,乌烟瘴气不成样子。下面的人也都人心浮动,他这个大管家也不好做了。
陈中和先去探望了崔氏,看着崔氏躺在床上一直叫头疼,他难受得不行:“娘,我让人再给你请过一个大夫。”
崔氏摇头说道:“和儿,你弟弟不成器,你要好好管下他。”她现在是管不到小儿子了,所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大儿子身上。
看到崔氏这痛苦的模样,陈中和哪有不应的。
安抚好崔氏,陈中和又去找了陈三老爷。结果陈三老爷不认为自己有错,还梗着脖子说陈慕青无情无义,叔叔去吃顿饭还逼着要钱的。
陈中和气得要死:“福运酒楼是太后娘娘的产业,与慕青有何干系?”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弟弟,他得少活十年。
臭骂了陈三老爷一顿,陈中和又让人将他关起来不准他再出去。
解决掉陈三老爷,陈中和又去了主院。看到陈夫人捧着一本书一派悠闲的模样,陈中和气得脸都青了:“家里闹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看书?”
陈夫人将书放下,淡淡地说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去上院伺候老夫人?可老夫人看到我就上火,我去了她只会更不舒服了。还不如呆在院子里,这样老夫人不会烦心,我也不用受气。”
陈中和原本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听到这话怒喝道:“你这话是为人儿媳该说的吗?看来娘说得很对,你以前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
陈夫人听到这样的指责,半点波动都没有,只是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陈三打着慕青的名义去酒楼白吃白喝,佑王府的人知道会怎么想?慕青只是新妇,若是被佑王府的人嫌弃以后她怎么办?”
陈中和没好气地说道:“谁让你定下这门亲事?”
陈夫人轻蔑地说道:“在你眼中,你的母亲弟弟都比我们娘仨重要。既如此,你以后就跟他们好好过吧!”
陈中和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以前是顾忌着陈慕青没嫁人,受再大的委屈她都忍着。可如今女儿出嫁了,她再不愿忍了:“既觉得我不可理喻,那你休了我呀!休了我,也不用相看两相厌了。”其实陈夫人知道陈中和不会休了她。一来,她为祖父母以及公爹守了孝,属于七不出之一;二来她娘家得力,若是敢休了她就等于是跟舒家结仇,陈中和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三来陈焕章是陈家下一辈最出众的子嗣,为了陈家陈中和也不会休了她。
当然,陈夫人有恃无恐也是因为陈焕章订了亲。她早对陈中和死了心,如今也没后顾之忧,自然不愿再受这种窝囊气了。
陈中和是当官的人,不可能存在一怒之下写休书这种事。他气得,只能拂袖而去。
珍珠担心地说道:“夫人,你跟老爷闹翻了,老夫人更会想办法折腾你了。”
陈夫人轻笑道:“以前慕青没出嫁我才忍着,如今我岂会再给她折腾我的机会。”
说完,陈夫人笑着道:“去收拾下东西,明天我们去通州的庄子上。”陈夫人的胞兄任过通州知府,他在那里置办了个庄子。后来调任,就将这个庄子转送给了陈夫人。
珍珠心头一惊,说道:“夫人,你万不能跟老爷和离。要和离了,老夫人肯定转眼就逼大老爷再娶了。到时候,大少爷怎么办?”这后娘,有几个是好的。真到那时,夫人肯定后悔。
陈夫人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他和离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