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出嫁时,邀请的宾客都来了。开的四十八桌,都坐满了。
将如意送出门子后,肖氏哭着靠在宁海身上。就是如惠,也是眼泪汪汪。
看到肖氏伤心成这样,春妮也忍不住落了泪。生女儿就这点不好,长大了就得去别人家了。
当日下午段鸿郎找了春妮,要她出面求下宁海给他在京城谋一份差事。
春妮摇头说道:“这事,你自己去跟你舅舅说。”
若是宁海愿意出面,也不用找春妮了。段鸿郎面露哀求:“娘,他们都瞧不起我,难道连你也瞧不上我吗?娘,我就只是衙门谋个差事,又不是求多大的官儿。娘,这对舅舅来说并不是难事。”
春妮一开始不愿意,可架不住段鸿郎一直求她。最后,慈母心占据上风。
瞅了宁海在家,春妮避开铁虎与他说了这件事:“我知道有些为难,可鸿郎这孩子也是想上进。奎子,你就当帮帮我吧!”
宁海有些诧异:“二姐,我跟鸿郎说了,若是他愿意我可以在桐城给他安排个书吏的查实。难道他没跟你说这事?”
春妮点头道:“他说了。只是桐城环境那边太差,他受得了几个孩子也受不住。”
宁海仍拒绝。拒绝的理由也没变,只说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没办法安排这事。
春妮见状,也不再强求。
段鸿郎根本不相信这个理由,说道:“娘,你看前两日表妹出嫁那日来的那些宾客,个个非富即贵。我听说刑部尚书跟兵部尚书还亲自来喝喜酒了。娘,他不是不能给我谋个差事,是根本无心帮忙。”
春妮听了这话心都凉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怨你舅舅?”若是宁海不管他,就不会说在军中给他谋差事。
“娘,若不是祖父他早就死了。可如今,连让他帮我谋个差事都推三阻四。娘,这样忘恩负义之徒你还护着他做什么?”宁海这是摆明了,不想给他安排差事。
春妮气得一巴掌扇在段鸿郎脸上:“你记住,你舅舅不欠我们,相反,是我们铁家得了他太多的恩惠。”若没有奎子,她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吗,很可能早死了。
段鸿郎赤红着眼出了屋。
段冬子进屋的时候,就见春妮一个人坐在床上哭。当下,段冬子黑着脸问道:“鸿郎说什么?”春妮性子要强,平日再难的事她都没哭过。
春妮擦了眼泪,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下:“当家的,这孩子是彻底没救了。”当娘的对孩子总是抱有期望的,可是段鸿郎这次彻底让她心寒。
段冬子叹了一口气,握着春妮的手说道:“他有房子有铺子的,一家五口衣食不愁。你以后不要管他,更别再暗中贴补他了。”春妮虽然手里没什么钱,但之前铁奎送回家的那些贵重首饰都攒着。
段鸿郎跟韦氏说想开铺子缺钱用,春妮暗中给了两样贵重首饰。这事是瞒着铁虎跟傅氏等人,可却瞒不过段冬子。
怕春妮又心软,段冬子说道:“春妮,鸿博如今吃了公家饭大儿媳也能干,他们夫妻不用我们操心。可鸿霖还没娶亲呢!我们得留点东西给他。”
春妮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当日晚上春妮就跟铁虎说想要回家去,她实在是没这个脸继续留下来。
铁虎也想两个曾孙了,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说道:“奎子,我们准备过两日就回去。”
宁海点头说道:“好,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走。”他还有半个月的假,这么长时间足够护送他们到家了。
肖氏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晚上的时候,肖氏笑着说道:“我还想留公爹跟二姐在京城多玩一些日子,却没想到你应得比我还快。”
宁海无意与肖氏说铁家那些事:“家里有田地跟铺子,还有孩子没人照料,二姐哪会留很久。”
这话,肖氏很认同。
宁犹豫了下,与跟肖氏希望她能跟着去桐城。
肖氏愣住了。
宁海见半天没听到声响,说道:“桐城那边环境太恶劣了。你既不想去,那就算了。”肖氏去了桐城,他也就不用跟个单身汉似的整日宿在军营里。
随着年岁的增长,人就特别怕孤单。忙的时候倒没什么,闲下来一个人在屋子里总觉得空荡荡的。特别是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躺床上辗转反侧,特别的难受。若是肖氏在身边不说吃穿助会打理好,也能陪着他。当然,肖氏不愿意他也不勉强。
肖氏是以夫为天的女人,宁海开口她也不会拒绝,只是说道:“老爷,我不是怕桐城环境恶劣。只是如惠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可阿湛还没着落了。等阿湛的亲事定下来,我再去桐城吧!”
听到肖氏愿意去桐城,宁海心情顿时大好:“阿湛的亲事不用我们操心,皇上跟皇后到时候会给他指婚的。”
能得皇上跟皇后赐婚,那是荣耀。可是肖氏却有些不相信地说道:“皇后那么忙,她有时间给宁湛相看姑娘吗?”
“放心吧,皇后肯定会给阿湛选个才貌双全又能持家理事的媳妇。”就肖氏的眼光,宁海还真不敢相信。看看给如意跟如惠姐妹两人相看的,都是什么人家。让肖氏给宁湛找媳妇,还不若求下玉熙请她给宁湛挑个好媳妇。
如惠跟如意两人的婚事都经了波折,让肖氏心里也有些发杵。如今将儿子的婚事托付给皇后,她其实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肖氏说道:“老爷,我得将家里的事都安排下,然后才能去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