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佑看到启浩,仿若遇见了救星:“大哥,娘从早上到现在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大哥,如今只有你能说通娘了。”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让玉熙松口吃东西。他愁的,也什么都吃不下。
走进屋,启浩就看见玉熙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看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等死。
云擎是大限到了,他们无能为力。可玉熙这样,分明是在挖他们的心。
启浩知道这个时候跟玉熙说道理,是说不通的。跪在玉熙面前,启浩说道:“娘,我也舍不得爹,我陪着你一起去地府跟他相聚。”想让她娘改变主意,只能这个法子了。
三胞胎闻言,跪在床前异口同声地说道:“娘,我们也陪你一起。”
枣枣自小就被霍长卿教导得流血不流泪,这些年她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这段时间日日哭,眼睛到现在都还是肿的。
至于柳儿,早就哭成了泪人。
玉熙仿若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仍静静地躺在床上。
鸿琅得了消息,知道玉熙绝食启浩等人也跟着不吃不喝,当下也要去皇陵。
喜福拦着他,说道:“太孙,你若是也去皇陵谁来处理朝政?”皇上之所以让太孙留下,就是为了让他帮着稳定朝局。
虽然焦虑万分,但大局为重。最红,鸿琅还是没去皇陵。不过,早膳一口都没吃。玉熙不吃不喝,他哪能吃得下东西。
启浩姐弟六人,在床前跪了一夜。饭菜端进来,姐弟六人没一个动的。
冰梅红着眼眶与玉熙说道:“太后,你难道忍心让皇上跟大公主他们都跟着你人冻挨饿吗?太后,你多少吃点吧!”
玉熙转过头看着启浩,说道:“阿浩,你是一国之君,岂能如此任性?”若是阿浩出了个意外,不仅京城会有动荡,怕是天下都要乱了。
启浩这些年养尊处优,真没吃过这样的苦。也是因为知道玉熙的性子,不得不用这个苦肉计了。
跪了一夜,他的双腿早就没了知觉。也幸亏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若不然跪一晚上,双腿都要废了。
启浩忍着疼痛说道:“娘,孩儿自小到大什么都听你的,可这次我不能再听你的。娘,你若不吃不喝要去陪爹,我就跟你一起。”
冰梅哭着说道:“太后,你看在皇上跟王爷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多少吃点吧!”
玉熙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启佑仿若一个孩子似的,放声大哭,哭着说道:“娘,爹走了,你还有我们呀!娘,你怎么能忍心丢下我们不管了呀!”
就在这个时候,启浩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了去。
枣枣骇得魂飞魄散:“阿浩、阿浩……”
听到枣枣叫声不对,玉熙终于睁开眼睛。见启浩面色苍白,牙关紧闭,急得不行:“快传张御医。”
说完玉熙就想起身,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启浩的身体就不是很好,跪了那么久,加上没吃没喝,身体承受不住才晕了过去。不过有张御医在,他很快就醒来了。
看着面前的粳米粥,启浩朝着玉熙说道:“娘,你不吃,我也不吃。”
张御医跪在地上,说道:“太后,皇上身体虚弱,再这样下去身体熬不住了。”
玉熙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就让你爹多等我些日子吧!”所以说,儿女都是前世欠下来的债。
玉熙喝了一碗珍珠粥,然后又吃了半碟清炒菜心跟半碟清炒藕丁。
放下筷子,玉熙朝着启浩姐弟六人道:“现在你们可以吃东西吧?”
姐弟六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说起来,除枣枣以外,其他五人活到这把岁数都还没尝过挨饿的滋味。如今,是破天荒地的头一遭了。
等姐弟六人吃过东西,玉熙朝着他们说道:“你们回房去休息吧!”
众人不放心,一定要在身边守着她。
玉熙摆摆手说道:“我不会再想不开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见六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玉熙道:“让冰梅留下即可。”不留个人在身边,几个人估计也不会走了。
六人见玉熙坚持,只得都出去了。不过,精神尚可的启睿留在门口守着,另外的五人都回房休息了。
都是上了年岁的人,经此一折腾都累得不行。躺在床上,没一会几人就睡下了。
玉熙捧着云擎的画,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说道:“和瑞,我原本想随你而去,可是孩子们不让。和瑞,你多等我一些时日。过几年,我再来与你团聚。”
这幅画,是云擎三十多岁时的模样。夫妻两人的肖像画,全都是启轩作的。既是亲生儿子所作,画得自然也格外传神。
冰梅听得,眼泪又刷刷地落。
“和瑞,你一个人在下面也要注意下仪容,别弄得邋邋遢遢跟个土匪似的。”想当年第一次见面,云擎那模样跟土匪没区别。
絮絮叨叨地说了小半天,说得累了玉熙将画卷交给冰梅:“将他挂起来吧!”要再抱着它睡觉,会弄坏了。
冰梅接了话,小心地问道:“太后,要不要再喝点粥?”
玉熙摇头道:“不用了,你给我端一杯水来。”
喝了半杯水,玉熙也睡下了。
冰梅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朝着在门口守着的启睿说道:“王爷,太后睡下了。王爷,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启睿也是累得不行,再如何也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