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听到和哥儿生病惊动了韩建明,脸色很难看。若是不知道,还以为她这个主母失职呢!等她到桂花院的时候,竟然没看到韩建明。叶氏问道:“国公爷呢?”
贾姨娘恭敬地说道:“国公爷有事,去了前院。”虽然贾姨娘生养了两个儿子,长子还被叶氏养在膝下,可她却一直循规蹈矩,不敢有半分的逾越。不是贾姨娘实诚,而是韩建明对叶氏非常敬重信任,就算有人挑拨离间,韩建明也是站在叶氏这边。
叶氏神色缓和了不少,问道:“四少爷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生病了?你是怎么照顾的?”
贾姨娘低声说道:“四少爷不小心吹了风,所以才发烧了。”
叶氏听到这话,脸色难看地怒斥了贾姨娘一顿。一直到乐太医过来,她才没再继续说。
乐太医给孩子诊完脉,开了方子,又跟贾姨娘说了诸多的注意事项,这才背着药箱走了。乐太医精通儿科这一块,所以业务比较繁忙。
叶氏一直等贾姨娘给和哥儿喂了药睡下后才回了正院。不过回去之前,脸色还是很难看地对贾姨娘说道:“孩子都还小,非常娇弱,你必须得多费心思照料。”昌哥儿就被她照顾得很好,现在虚岁都四岁了,很少生病。
贾姨娘嗫嗫地说道;“是,夫人,我以后会尽心照顾四少爷的。”叶氏在后院有绝对的权威,她不低头都不成。
等叶氏走后,水萍难受地说道:“姨娘,四少爷明明不是吹的风发烧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贾姨娘说道:“不这么说,夫人是不会罢休的。”叶氏巴不得她多出错,这样才能显得自己的好。
水萍眼圈都红了,说道:“姨娘,你真是太委屈了。”姨娘原本应该是后院风风光光的人,却没料到却时刻都要受夫人的气。
贾姨娘说道:“当人妾的,原本就是受委屈的。”这后院,不是东风压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过东风。贾姨娘不是没想斗倒叶氏,没谁愿意永远屈居人之下。可惜国公爷跟老夫人都站在叶氏这边,她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开来,也只能作罢。不过,就算现在憋屈,可她有两个儿子,只要自己好好地活下去,总能出头的。
韩建明被人叫走,是因为他得了一个消息,江南出现了洪涝。
赵先生说道:“江南在六月初开始下雨,下了好几天都不停。”六月正是丰收的季节,这个时节下雨,那些稻谷都会烂在田里的。减产,那是肯定的,就是多少的问题。
韩建明神色怪异,说道:“洪涝?洪涝比旱灾好。”若真得是旱灾,那连他都要惊悚了,更不要说皇帝了。
而邬家的人对此事的反应也各有不同。邬家二爷邬谦说道:“爹,西北军购置了六十万石粮食,还有二十万石粮食没有送去。”韩吉当时买这批粮食的价格只比市价低了半成。因为他是大批量地购买,所以对邬家来说还是赚了。只是现在江南出现了天灾,粮食严重减产,价格肯定会大涨,他们这笔生意可就亏大发了。因为他们的库存都给搬空了,还购买了其他粮商的粮食。
邬蒙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说什么?契约都已经签好了,莫非你还想就地起价?”小儿子比大儿子有经商的天赋,这个是所有人公认的,就是他也不否认这点。只是邬谦行事急功近利,一切以利益至上,这点很不得邬蒙的喜欢。虽然说无商不奸,但也不能钻到钱眼里。
邬谦说道:“这怎么会?契约都签了,想要涨价,说到天边都没这个道理。只是现在地里的粮食严重减产,这二十万石粮食运送到西北,风险肯定加大了。”邬谦的意思,押运费必须涨。
邬蒙想了下说道:“这事既然交给你大哥,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虽然小儿子有经商的天分,但邬蒙最倚重的还是长子。
邬谦听了这话,心里堵得厉害。府邸里的人都觉得邬阔一直在外面料理生意常年不在家,不更得父母的喜爱。而他一直承欢膝下,得父母的看重。事实上,邬阔这些年在外料理生意,增长了见识,结识了许多的人,而他就只是帮着他爹打个下手,什么事都做不了主。
邬蒙作为一个出色的商人,察言观色的本领如火纯情,看着儿子的神色,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娘中午还念叨着你呢,你去看看他吧!”
邬谦不情不愿地下去。
邬蒙招来了邬阔,问道:“你二弟提议将运费提高一倍,你觉得如何?”运费要提高是肯定的,只是提高一倍,云擎肯定不同意。
邬阔摇头说道:“运费是肯定要提高的,具体提高多少,得看这次增添了多少的费用?”正常情况下,增添的费用的数额,都是在多支出的基本上加百分之二十。
邬蒙轻轻地点了下头,虽然说无商不奸,但行事还是需要讲究方法的。遇到意外的事,加价是肯定的,但你必须要将加价的原因说得一清二楚才成。这样对方付钱也付得心甘情愿。要不然,人家就不会再跟你做下次生意:“对于这次的洪涝,你有什么看法?”原本以为又会是大丰收,没想到竟然出现了洪涝。
邬阔是知道云擎除了向他们购置了六十万石粮食,还去太原购置了三十多万石粮食。这些粮食,足够西北军吃一年了。邬阔开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怀疑云擎要造反了,要不然怎么会购置这么多的粮食。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云擎若真想造反,也不可能这般明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