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芬不等说完,就见沈千山从院外大踏步进来,笑着打断清芬的话,接下来,刚刚丢了棍子要奔向母亲怀抱的小平安立刻“叛变”,转投向沈千山的怀抱,张开小胳膊让他抱。
沈千山一把将小平安抱起来,替他擦去头上汗水,呵呵笑道:“好样的儿子,不愧是爹的宝贝,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咱们男子汉就是要从小儿便立定志向不动摇。”
“你还敢说。”
话音未落,就被妻子狠狠瞪了一眼,接着一大一小脑门上都被一根纤纤玉指戳了一下,听宁纤碧冷哼道:“还男子汉呢?你也不看看他才多大,还不到你膝盖,亏你这当爹的能说出这样话,本就无法无天的了。”
清芬立刻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世子爷可不能给小少爷鼓劲儿,万一伤到不是玩笑的。”
沈千山呵呵一笑道:“不怕,别看宝贝儿小,心里有数呢,和我当年一个样儿。你看他什么时候闯过祸?”
宁纤碧还不等说话,就听旁边清芬又道:“是,世子爷说的也没错,小少爷从来不闯祸的。”
“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哪一边儿的?”宁纤碧看着清芬:“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世子爷呢?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墙头草。”
清芬一怔,接着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挠挠脑袋道:“奴婢……奴婢不是墙头草,只是……只是觉着奶奶和爷说的都有道理。”
“你这丫头,宅斗经验明显不丰富啊。宅斗的第一要素。就是必须要选一派系来站队。想独善其身和两面都讨好,经过无数惨痛例子证明,这绝对是行不通的……”
宁纤碧开始谆谆教导,却听沈千山笑道:“行了阿碧,别忽悠清芬,来,小平安你抱着,我进去换衣服。”
“也没见你这么忙。从前有大战,你要出征保家卫国,如今总算太平了,那两个国家都称臣纳贡了,结果你在京里,还是不清闲,哪个部门都能借调去用一用,敢情把你当全职高手了啊?”宁纤碧抱怨着,一边接过小平安:“好小子,最后还不是得落到你娘我手里?哼!你爹爹天天在外面忙。你这小家伙可要给我识点时务啊,不然揍得你屁股开花。”
“何苦吓他?”沈千山在屋里一边换衣服一边摇头。却听宁纤碧冷哼一声道:“吓他?你也看看你儿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别说我了,就是来个妖怪,恐怕也吓不住。”
夫妻两个一边说着,沈千山已经换好了衣裳,便见薛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碧青走过来问道:“爷和奶奶收拾好了么?老祖宗和王爷王妃还有老爷太太都等您们呢。”
宁纤碧忙转身笑道:“我们都收拾好了,就等我们家这爷。瞅瞅瞅瞅,今天是除夕,人家别的衙门里上午就放假了,他倒好,这个时候儿才回来。”说完就见沈千山走出来道:“你别说我,也不看看我是替谁顶的差事,岳父大人急着回去接岳母呢,让我替他把最后两本官员调任的记录给统计出来,难道我不帮?少不得让他老人家先去了,我这年轻人弄完了,落了衙门,才快马加鞭往回赶呢。”
宁纤碧道:“阿弥陀佛,听听听听,把他忙成了什么样子?今年也就罢了,反正不是在外面就是在京城忙,就没有闲时候儿,但愿你明年可清闲些。”一面说,就和碧青来到大长公主院子里,果然见马车齐备,因进去请了安,一家人前簇后拥的出来,上了马车,就往皇宫而去。
今天是除夕夜,周谦如同去年一样,仍旧在这一夜里大宴百官群臣,女眷们则都前往慈宁宫,和皇后妃嫔们一起领太皇太后赐宴,论理这样日子,太上皇皇太后万万没有缺席的道理,然而周铭带着皇太后沈媛以及其他几位皇太妃皇太嫔出去游山玩水,直游得野了心,今年却是游到了海南那边,眼看着过年回不来了,因此早已经派快马送信回来,只说让周谦孝敬太皇太后,赐宴群臣勋贵,进行赏赐,这就完事儿了。
当下沈蔚沈茂沈千山还有宁世澜宁世泊等都前往养心殿领赐宴,不提。且说女眷们往慈宁宫来,几百人济济一堂,也幸亏那慈宁宫作为宴会厅的偏殿够大,倒也不显拥挤,因交好的人便一拨拨或坐或站的聊天,宁纤碧去太皇太后跟前说了一会儿话,眼见沈璧珍也过来了,就和宁纤眉沈璧珍一起,找了余夫人曲夫人宁纤月等一起,原本宁纤月宁纤巧并没资格参加这样的赐宴,却是因为皇帝皇后开恩,所以才得以过来,原因不问也知,自是因为沈家和宁家与皇帝皇后的亲密关系所致。
此时宁纤月就悄悄拉了宁纤碧到一旁,见周围没什么人在近前,方小声道:“告诉你个消息,论理这大过年的不该说,只是实在……该怎么说好呢?我就告诉你一个,今儿就先别和人说了,白妹妹死了。”
“什么?”
宁纤碧当即就吃了一惊。她当日受伤时被灵魂被纠缠,也曾想着是不是这一世里的白采芝已死,然而之后留心打听了一下,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消息。因此也就放下了,此时听宁纤月这么说,怎能不吃惊?
“昨儿才知道的,如今你五姐夫就在刑部,接到山毛县的报案,说是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因这案子已经断了,却是他们村里两个穷无赖在外游荡,不知怎的遇到白妹妹,说是当时病着,发着热,失魂落魄跟着他们就走了,结果等住了两天,让他们两个轮流都得手了,却忽然又醒转过来,不肯跟着他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