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眼睛像极了困兽,沦陷在了泥潭里逃不出的困兽,绝望中又有深深刻刻的迷茫,逃不出挣不脱,混乱而又恐惧的眼神。
浓密的青丝垂直而下,垂在了羽暮纤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三千青丝添了无数的忧愁和惆怅,墨色已经没有了光泽。
“表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若是我早些日子去找你,你就不会真的的难过了,也是我的错,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溧阳侯府,真是可笑至极。”七月自嘲的笑着,想着这些年羽暮过的日子,她就心中难过恼怒。
看着七月苦笑的模样,羽暮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被人放在心里,被人关心着,就是这样的感觉啊,心中甜蜜蜜的,就像是被灌注了蜜糖一样,只是,看着七月那自责的样子,羽暮还是舍不得看见这样的七月。
“七月,别难过了,你在靳国的日子也不好过,我的父皇是怎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听说你还退了与太子的婚约,皇后是一个记仇容不得人的人,你也是四面都是敌人,怎能顾得上我呢,更何况,这些年我也已经习惯了,你不是现在已经来了嘛?这个时候是刚刚好,也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要想太多了。”羽暮轻轻的拍着七月的手小声的安慰着,生怕七月深深自责,这些日子,从昨日开始,她对七月就已经是深深地感激了。
七月将她从溧阳侯府那个水深火热中的地方带出来了,又不计后果的将她安置在清月台,似乎从没有在意过别人看法,更不曾忌惮过她父皇的威胁,也许,她离开了溧阳侯府,又被七月带回了清月台,父皇是会更加的怀疑了。
“可是,看着你这削瘦得不成样子的手指,还有苍白的脸色,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不过,表姐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溧阳侯府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我一定胖溧阳侯府挫骨扬灰,至于冷炀,他暂时还管不了我。”七月看着羽暮神色严肃的说,关于冷炀,她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冷炀也暂时动不了自己。
羽暮心中暖暖的,被七月这么一说,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幸福的,现在,有了一个可以为自己违背天下的一个亲人,以前的种种,仿佛都已经渐渐的远去,在天边再也抓不住它的踪迹和影子了。
“今日,有一件事要告诉表姐,清月台里各方的势力都聚集在这里,皇上、皇后、太后、临江王府、岳亲王王府还有韶阳大长公主府都时时刻刻的盯着清月台,你在清月台,也不必去在意那些人,只是,手底下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在手里,至于其余的,你也不必将她们放在眼里,她们要找的是我的把柄和麻烦,你,不必担心。”
七月将清月台的事情告诉了羽暮,其实,这些事情与羽暮并无关系,清月台里的那些眼线为的就是自己,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一点儿的好,谁知道有谁会突然发疯了呢,提前提醒羽暮一番也是必要的。
这清月台也没有秘密,谁是谁的人,心里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七月也从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防备之心却半点没有减少,一直都很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