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我愿意成为你眼中的那个人,我要成为人上人,我不愿意再沦落到人人欺凌的地步了,你说得对,我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只有我自己才能把握,那些欺负过我的人,我要亲手将她们送入地狱黄泉。”羽暮的声音中带着狰狞的沙哑,眼神更是像极了已经盯上了猎物的饿狼,要在一瞬间撕碎眼底的肮脏一样。
一个人想要永久的自由自在的活着,她必须就得成为果断决绝的人,优柔寡断只会是心底的裂痕,也只会阻挡住前进的脚步,羽暮心中还有滔天的仇恨堆积着,她决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懦弱的人。
“表姐,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就已经很满足和高兴了,我这一番话,你觉得是真心也好,是虚假也罢,只是,我不可能永远的护着你,你始终是要自己面对现实的,面对罕都那些所谓的贵族的敌意,我和亲靳国。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可能永远的停留在清月台,你无论你怎样想得,今日的事情,我是不后悔的。”七月神情淡淡的,似乎任何的事情都已经在她的心里掀不起波澜了,一副清清柔柔的姿态有万千的意味。
羽暮性子软弱,需要的就是能够刺激到她心底的仇恨的话语将她彻底的唤醒,唤醒她心底的不甘和痛苦,只有羽暮真正的看清了现实,看明白了罕都的那些魑魅魍魉,羽暮才会真真正正的护住她自己了。
离开罕都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自然。这样隐秘的事情,七月不会告诉羽暮,这件事情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了,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不说冷炀,罕都的仇敌那么多,她可不愿意危险重重。
““七月,你放心吧,我明白了,无论怎样,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我想要成为靳国真正的嫡长公主,而不是那些人取笑和捉弄的对象,更不是罕都那些豪门贵妇饭后的谈资,你说得对,我的身上背负的不仅是我自己的尊严,还有母后的期盼。””羽暮嘴角带着浅浅的令人陶醉的笑意,声音中多了两分决绝沉稳。
已经是临近冬日了,罕都是极北之地,冬日来的也比其余的地方格外的早,通幽阁四处的草木也早已经凋零了,呼啸的北风无情的吹拂着清月台。
“冬天已经到了,过不了多久,罕都恐怕就是一片银装素裹了,我还没有见过冰天雪地的罕都呢,这时候,唐暮还是郁郁葱葱的,我记得,长这么大,永安城还只有过一场寒冬,那时候的我还是小小的人儿,江南景色如梦,而我却见不得了。”看着院子里北风扬起的落叶飘零着,七月喃喃自语的说着话。
对于江南和唐暮,羽暮是没有了解的,她脑海里的永安城已经是过去了近二十年的永安城了,恐怕七月也并不知晓,而且,那些印象还是母后絮絮叨叨的说与自己听得,那是母后的家乡,和七月一模一样的家乡。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罕都的北风依旧是唐暮的北风,永安城那一年的寒冬,和罕都年年岁岁的寒冬也是一样的,七月,我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更不可能懂你心里的忧伤,我从小就没有离开过罕都,无法想象远离故国的痛苦,不过,我明白你总有一天会回到唐暮,回到永安城的,母后说过,我无论她在哪里,总会有人带着她回唐暮的,我相信那一个人一定就是你!”看着七月脸上的惆怅,羽暮劝慰着。
对于七月,羽暮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无论怎样,七月也是自己嫡亲的表妹,血浓于水是不可能改变的,更何况,母后离世是三令五申的交代自己一定要留意唐暮的人,说那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赎之路,可是,她与七月也不过匆匆两面之交,七月不计后果的的将自己救出溧阳侯府,还彻底的得罪了溧阳侯府,为的也不过是那一点儿血脉亲情。
七月的事情,她不会去探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七月身上的秘密恐怕不会少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才是越不安全的。
“是啊,你说的是,月是故乡明,不管多久,我总是会回到唐暮的,那里才是真正的属于我的地方,我最熟悉的也是唐暮,好了,我也不多言了,表姐在清月台就把清月台当成自己的地方便好,需要任何东西,直接找灵就好。”七月温声说道,今日到通幽阁说的已经够多了,羽暮也不是笨的人,自己话里的意思,不需要更多的提醒了。
“好”
看着七月的身影,羽暮将心底的那些不解深深地压在了心里,有些事情,还是彻底的忘记才是最好的安排了。
“表姐,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靳北已经大乱,消失了近百年的柔族已经再次现世了,罕都的平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这些日子,你还是好好的照顾自己吧,这个天下,始终是要天翻地覆、腥风血雨了。”七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在羽暮的耳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湿润而又温暖的气息还在羽暮的耳边萦绕着。
‘天下大乱,柔族现世,靳北不安稳’这些字眼钻进了羽暮的耳朵里,一字一句的砸在了羽暮的心里,天下大乱,这不就是又要开启乱世了吗,天下苍生又是血流成河,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好”
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多余的举动,一声没有情感的“好”,等到羽暮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