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乔欲是隔三差五的往清月台跑,不过每次都是白跑一趟,每一次都被七月身边的掌事嬷嬷拒之门外,不是说七月身子不适,就是什么规矩如此,请自己不要为难她们。
今儿一接到七月的消息,他扔下手中的事情就过来了,连午膳都还没来得及用呢。
“好好好,知道你惦记着本公主呢,你的心意,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当初本公主放过在清月台养伤不见外客,自然是任何人都不能见,不然独独见了你,本公主还怎么在罕都混啊?”七月语气少有的柔和。
看乔欲那匆匆忙忙、气喘嘘嘘的模样,此时又正值午膳时分,想来他该是没用午膳的,转身在即玉的耳边轻语片刻,乔欲如此义气,她自然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了。
约莫半刻钟,即玉领着丫鬟端着玉盘珍馐鱼贯而入,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看来今儿我又是有口福了,好久都没有吃过栀灵姑娘的手艺了,这两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艰难的熬过去的吗?吃了栀灵姑娘的菜色,我的嘴再也容不下其余的味道了,你受伤这些日子不是闭门谢客吗?我在家里吃着那些所谓的美味真的是味同嚼蜡。”看着还没停下的上菜,乔欲的眼睛都直了。
见菜色上的菜不多了,乔欲不讲理的直接上座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他从府中过来连一滴水都没来得及喝,此时闻到朝思夜想的味道,就差口水横流了。
“七月,你看看,我这玉树临风、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俊脸都瘦了一圈,虽然是依旧那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我还是觉得以前的模样更加的风度翩翩,你觉得呢?”乔欲筷子不停,极度自恋的说道。
认识大半年,七月清楚他是怎样的性子,看他吃得认真,无论乔欲说什么,她都不搭话。
饭毕,桌上一片残羹冷炙。
“今儿让你过来,我这儿有一件你肯定会感兴趣的事情,想来你也得到了消息,郭家那一家子被暂押在天牢,本公主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特意向皇上请了一道旨意,准备今儿去看看郭家大爷和姜氏是否风光如旧。”七月嘴角轻笑,不屑和鄙夷跃然脸上。
对于郭家,七月向来没有好脸色,初到靳国时天下楼那一场闹剧,她嗨深深地印在脑海里,当初冷炀选择了和此时一模一样的手段去维护,记得当时在乾坤殿外的时候,郭家大爷恼羞成怒的放言绝不会放过自己,今儿自己就去让他梦想成真。
听是去天牢逛逛,乔欲哪里有不同意的,前些日子得了消息后,他就去了一趟天牢,只是刑部的人狗眼看人低,压根儿就不给他放行,这一次奉旨进天牢,他要大摇大摆的去打刑部的脸。
俗话说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郭家的人是胆大包天了,连暗杀和亲公主这般胆大妄为的事情都敢谋划,事情爆发,三司会审的矛头和证据直指郭家,而皇帝就像被猪油蒙了心一样,将郭家扔进了天牢就算了事,气得他在家里摔了好些视若珍宝的摆件,想起心都在滴血。
如今七月邀他去天牢一游,真真的是落在了他的心坎儿上,当初他去天牢被拒的时候,一天之内传遍了罕都脸面都给丢尽了,还被崇王那一群死纨绔耻笑,今日就是找回面子的好时机。
“我这儿有一个消息,听说皇上想保下郭氏一族,宫中传言皇上怕东宫不稳动摇国之根本,我看啊,这压根儿就是无稽之谈,冷桐无德无能,简直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要我说直接把太子换了,说不定还能长治久安千秋万代,难道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乔欲满脸嫌弃,他向来随心所欲,压根儿不会顾忌祸从口出的事情。
韶阳大长公主府权势滔天,韶阳大长公主风光正盛的时候,连身为皇帝至尊的冷炀都要避其锋芒,更何况还有太皇太后的偏宠,乔欲在罕都更是锋芒万丈,无人敢招惹,宫中的皇子公主压根儿就是他身边的陪衬,性子也就无法无天了。
见七月脸上毫无波澜,乔欲神神秘秘的凑到七月跟前儿:“根据我的内部消息,那一位是怕了柔族趁火打劫,不过据我所知那一位在遇刺一事被推到风头浪尖上的时候,他的态度是十分坚决的,好像临江王府的那个悠闲王爷悄mī_mī的进了一趟宫没过几天,那一位态度就变了。”
“我觉得啊,事情肯定是临江王那死胖子搞的鬼,本公子还真没想到临江王那白花花的肥膘下藏着的是阴谋诡计,七月,你说他图的是什么啊?总不会是凑巧吧,我告诉你,那死胖子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拉上了淮南王那棒槌打着给太后请安的旗号进宫的,不过他以为密不透风,照样走漏了消息。”乔欲熠熠发光的眸子里布满不屑。
知道这个消息后,乔欲恨不得冲到临江王府把门给临江王轰了,想着事关七月,遇刺一事又是重中之重,他才千忍万忍的忍下了心底的冲动,只是一忍就忍了差不多一个月,每每看到临江王的时候,他都不敢直视,生怕一不小心就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图的什么,总是风云变幻,无外乎就是权势罢了,听说临江王十几年前就渐渐隐退,不再沾惹朝中之事,按你的说法,这个临江王倒是有些意思了。”茶褐色的眼眸中闪过暗光。
北风一过,萧瑟的寒风拂过,七月不自觉的收紧了披风。
两月不见,罕都依旧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