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房间未免是素净而肃静的。朱衣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杨老爷的书房,还未见其人便率先听到了杨老爷的呼唤声,朱衣连忙作答加快了脚步抬起自己繁琐的衣衫匆匆的朝着杨老爷那间有些隐僻的书房而去。
双手推开朱红色高高的抬起脚想要跨过那高高的门沿但是却被无限拘束的长衫布条所绊了个踉跄。朱衣没好气的皱着眉头低语暗骂这件衣服实在是麻烦,平日里就算是接见多么重要的客人自己也觉对不会选择这么繁复冗杂的衣衫,平日里轻装漫纱惯了的朱衣此时恨不得直接把这好几层的衣服脱掉光着去见杨老爷。但是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估计杨老爷这辈子都不会让他把然然娶回家了。
本来杨老爷就很是介意朱衣是个商贾,再加上他的确是不干什么正经生意。如果杨老爷再认为自己是个臭流氓那么他就算是全完了。
于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然然朱衣决定要暂先做一个人模人样的斯文儒雅人。朱衣抬手拍了拍心脏处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换上了自信温柔的笑容,他把衣摆潇洒的一甩作fēng_liú倜傥的样子然后昂首阔步走过重重地阁楼门第,无视掉那些冰冷的瓷器,装聋作哑般不理会那些无聊的婢女的强聒不舍,平淡的看着眼前这座古色古香透着墨香的屋子。朱衣知道,屋里的那个老头决定着自己姻缘的一切。
穿过最后一道画有地藏王菩萨的蜀绣屏风朱衣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有些发毛。看着慈眉善目的地藏王菩萨身着一身红色的骷髅图样的衣衫这种诡异让朱衣整个人都不敢喘一个大气。
地藏王菩萨眼眸微垂看上去极其安详,唇角向上勾起看的人心里安静无比,从这张脸上看来真是一点错都没有。但是越往下看就越觉得不太真实,善良仁慈的菩萨怎么会穿着鲜红如血的衣裳而且还绣满了森森的白骨。再加上菩萨身后那一座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堆成的红黑相间的山脉,这一切看在人眼里就更加的诡异了。如果朱衣再看一会这个东西估计就会吓尿了。
鬼知道这个杨老爷到底是个什么奇葩,一个屏风搞成这样简直诡异,太诡异里,一看就不正常。这个老头别看平时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怪癖好,没错,自己果然要吧然然从这个老魔头手里救出来。
但是当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之前自己还是要把这个老头视为菩萨一样供着哄着。
朱衣顺了顺自己的汗毛然后逃一般的远离那个诡异的屏风。
杨老爷子安然的坐在昏暗的小角落里慢悠悠的喝着茶水一边还唱着不知道什么怪调子的歌曲,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杨老爷子朱衣觉得无限孤寂和落寞,但是拿过莫名其妙的诡异感和违和感还是叫他难受得紧。
杨老爷子听见身后有动静便知道是不安分的小子朱衣进来了,听着这个年轻人有些慌张的脚步声和微微粗狂的喘息他就知道这小子是让门口那个屏风给吓到了。
安逸的杨老爷子闭着双眼躺在太师椅上,他一手拿着个小扇子扇阿扇阿,另一只手捧着一只茶杯稳稳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杨老爷子轻笑一声,这间书房除了自己和几个打扫的丫头以外就没有人来过,当然他也不允许他人进来。
朱衣是这件屋子几十年以来第一位客人。
闭着眼镜都可以想象此时此刻朱衣的表情,当然他对这个尽会出丑的小子没什么兴趣。朱衣不是他讨厌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他喜欢的女婿类型。如今他肯这般排场的见他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杨老爷子用带着轻蔑的语气背对着朱衣道“找个地方坐下吧。”
听见杨老爷子吩咐后朱衣挠挠头嬉笑着找到了一个离老爷子比较近的地方然后做了下来。从这个角度看朱衣与老爷子是并着肩一排坐的。两人一个很大爷的半躺着一个很孙子的坐的流直。
老爷子摸摸手里的茶杯然后将眼睛露出了个小缝撇着朱衣,他的小胡子翘的非常搞笑但是整个人却散发着着修罗的气场。朱衣暗自咽下一口唾沫然后扯着大嘴呲牙咧嘴的笑着。杨老爷子看在眼里只觉得朱衣傻了吧唧的。还有就是这个小子可以吧嘴撇到耳朵根去。
朱衣讨好的笑着,他双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丝丝的汗水密密的流着朱衣只觉得心里紧张的紧“杨叔叔,您找晚辈来有何事要说?"朱衣一边干笑一边装作镇定的跟杨老爷子搭话,他恨不得立即停止这段对话然后远离这个诡异的屋子和这个诡异的老爷子。要不是朱衣确定自己来的是杨府走的是杨府的大门他还真以为自己跑到老爷子的办公场所‘刑部大牢’了。
这阴森森的感觉果然跟死人打钩。朱衣以前还怀疑杨老爷子这般好脾气温和的老爷子是不是真的能管理好这个鬼一般的地方,而如今看来的确是他多虑了。自己也不好好想想一个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干了几十年的人手腕会软么?所以说啊这个看人还真不能只看表面。
茶叶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淡淡的茶香却叫这个本就阴森的屋子更加的骇人。朱衣来回的打量着这个书房,只见这个屋子是个背光面所以根本就不进一点阳光,整个屋子全是架上密密麻麻的摆列着许多泛黄的书,奇怪的是这些书的大小几乎全都一样,就像是他家账本似的,无论是厚度大小,长短表气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样的摆放无比整齐不说而且只需要在账本的侧面贴上日期就可以快速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