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胜知道,想解决危机,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一定要找赫天。
除了赫天有这个本事,欧维斯本身,根本无力回天。
“上官总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希望,您能和穆总讲讲情,放我们一条生路……”他低着头,作揖,央求着。
“哦?”上官律仰靠在座位上,睥睨的眼神,看着他:“钱总说说看,您根本就是想置赫天于死地,又怎么让赫天放您一条生路?”
上官律不松口,那就意味着,欧维斯果然就是死路一条。
钱德胜,已经完全坐不住了,站起来,弓着背,态度显得极为低下:“我拜托您,赫天一向大人大量,我拜托您,这次,希望您一定要帮帮我,我将没齿难忘。”
上官律存心逗他,露齿一笑:“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吧?”
钱德胜脸上的肥肉抽了抽,他明白上官律要说的意思。
“赫天今天一旦救了你,不知哪一日,你就会反咬一口,你说说看,赫天救你一命,赫天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总不能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反咬吧?”
钱德胜局促不安的立着,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可是他知道,据他在办公区域里所看到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最先受到打击的工厂,他一定是第一个来这里求助的。
第一个,很难,但是,也有好处,他总算是抢先一步表示了要与赫天求和的决心。
“上官总监,我知道,这次确实是欧维斯做法欠妥,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对于违约一事,我们会做出最大限度的弥补……”
看着钱德胜表着态,上官律好奇的挑了挑眉,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弥补?最大限度?你的意思是说,要把赫天撤回的订单收回去?”
穆西沉有死命令,不管如何,撤回的订单,一定不会再放回到原工厂去,上官律之所以这么问,是想探探欧维斯的底。
“不不不,我知道,我们没脸再要求赫天恢复订单,我们也不敢挑战赫天底线,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两方面进行弥补,一方面,是工厂方面,我们控制之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工厂,虽然规模小,生产不及欧维斯正规,但是能勉强做货,我们愿意暗自出资,将赫天的订单尽数转移到小工厂去做,那么,赫天的危机也会有所缓解,而对于我们,也算是赎罪……我们也一定会暗中派人到小工厂监督检查,保证质量,和欧维斯的不相上下。”
“哦……”上官律眸中闪烁着光芒,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钱德胜看上官律表示出希望,鱼泡眼中燃起亮光,抬起头来说道:“我们愿意在违约金上做出让步。”
上官律等的就是这个,抿唇,微笑,问道:“好,那,赫天对于欧维斯的影响力,在于欧维斯在违约金上的让步幅度,钱总,明人不说暗话,您说个数?”
说到了关键问题,钱德胜使劲皱了皱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说道:“昨天,我们只承诺了百分之五,这个数额,确实对不住赫天以往的支持和栽培,所以,我个人决定,再追加百分之二十五!”
上官律,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钱德胜,紧张的看着他,见他不动声色,就知道这个数字一定不令人满意,赶忙解释道:“上官总监,您知道,赫天下给欧维斯的订单,我们的利润,只有百分之二十,现在赔付达到百分之三十,已经超出预算了……”
上官律摇摇头,长指轻轻的扣了扣桌面:“钱总,您似乎忘了一件事,违约的是您单方,而造成的损失,和您的预算没有关系,只和赫天的直接损失有关系……”
钱德胜嘴角抖了抖,眼睛瞪圆了,咬牙说道:“那,百分之八十!”
上官律依然摇头。
钱德胜,几乎要暴走了。百分八十啊,撤了单不说,这简直就是倒贴了好嘛,难道这样,还不满意吗?
可是为了欧维斯的前程,他不得不忍下。
“上官总监,您知道,赫天先前说出的三倍,欧维斯实在赔付不起,我相信,这在任何违约史上,都是史无前例的,哪怕走上法庭,也会是律法史上一大奇观,我想穆总一定知道这样的结果,无论在哪里裁决,都没有胜算。”
钱德胜说的很认真。
这种事情上,容不得半点玩笑。就算你赫天再牛逼,请的律师再出色,这么变态的要求,也没人能满足的了。
上官律竟然点了点头:“是啊,我知道,法官一定不会允许赫天这么做,但是,我相信,您,钱德胜,钱总,为了欧维斯的将来,为了欧维斯的存在与发展,一定会慎重考虑赫天的要求,不是吗?”
上官律一字一顿的说着,钱德胜整张脸都汗津津的,冷汗直下。
法不容情,这是肯定的,但是还有一种说法,那是情不容法,很多事情的发展,根本超乎了法律控制的范畴,就如现在,即便法律明文规定,赫天不可以趁机敲诈他,可是,他就能心甘情愿理直气壮的不被敲诈了吗?
他不能,他不敢。
“可是,上官总监,我希望,赫天能慎重考虑我们工厂的承受能力……三倍的赔偿金额,真的相当于将这两年的利润悉数奉上,欧维斯兢兢业业的奋斗了两年,赔付三倍违约金,欧维斯就要缩水一半,退后两年啊!”钱德胜脸上很苦,心里更苦。
他说的,可都是实情。
“那么,钱总是要欧维斯彻底毁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