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大好,儿媳妇和女儿早起又恢复了问安,沈镜自是不能例外。
这天一大早,她还睡得沉,便被小玄叫了起来,在她的伺候下穿衣洗漱,之后还有些迷糊地带着小玄和丽娘往上房去了。
走了一小段路才完全清醒开来,看了眼身上的穿着,不免在心内叹息,前世她也是个有钱的主,家里养着保姆,丈夫又体贴,起床、穿衣、梳头这些都是自己做,现在倒是什么都是假手她人了,竟然从初时的排斥变成了现在的理所当然,真是由俭入奢易的真实写照。
感叹间已到了上房,沈镜来得早,只说夫人还未起,让沈镜在门外等一会儿,丫鬟婆子状似忙忙碌碌的,也没人招呼沈镜。
沈镜挑了挑眉,心下冷嗤,这是给她拿婆婆的架子呢,不一会儿梁宜浓也来了,安安静静地站在沈镜边上,两人也没做什么交谈,又过了片刻,林西月和梁宜芳才相携前来。
沈镜低声问了一下小玄时辰,知已经过了惯例问安时间,心里便肯定沈氏这是故意的,并且已经和林西月以及梁宜芳通了气,做得这么明显不会不好意思么?
“哎,今早忘起了,幸好宜芳来叫了我,我担心母亲责骂,硬拉了她等我,匆匆忙忙的还是迟到了,”林西月边走边解释,随后疑惑道,“大嫂你们怎么不进去?”
好嘛,人家是准备好了理由的,沈镜眼里划过一丝嘲弄,一闪而过,待要细辨之时已恢复如常,“母亲还在安睡。”声音叶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沈氏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方才宣了几人进屋。
“醒的迟了些,让你们好等吧?”
沈镜和梁宜浓懒得虚伪应付,林西月嘴快,马上接了话,“媳妇也起迟了呢,幸得芳妹去叫我,我还担心被母亲责骂了呢,没成想母亲也与我一样起迟了,”顿了顿,看了眼低头站在一边的沈镜,又道:“大嫂倒是等了好一会儿吧?我来的时候就见她在外面站着呢,看样子是等了好一会儿。”
“怎的大奶奶来了不叫我,她有了身子,不宜久站不知道吗?”沈氏把头转向朱嬷嬷,责怨道。
“奴婢知错,只是忧心夫人昨夜睡得太迟,早起就不忍叫你。”
“赶紧坐下吧,”沈氏看着沈镜道,“我原想你有了身子也不会来问安了,没提前交待下去,让下人怠慢了。不过你也是,有了身子就不必来,出了毛病我心疼不说,让大嫂知道还以为我这姑姑故意的呢!”
“母亲待儿媳好,可该有的礼数不可费,我身子也没甚大碍,并不妨事,母亲不必担心。”虚伪话谁不会说呀?爱演戏她就奉陪着呗。要真上心这些奴仆会慢待她,早找了凳子来给她坐了。
又虚伪地演了会戏,沈氏方才准备放人,沈镜刚想起身,便听沈氏又问道:“听说你大嫂也有了孕事?”
沈镜又坐了下来,“是的。”心下不耐烦,这听说得也太慢了一些吧,她大嫂在她先查出有孕,怎么她现在才听说,也不知道她没话找话要做些什么。
“瞧我,这段时间又病又忙的,都昏了头,早该去探望一下的。”
“自家人也不讲这些虚礼,大嫂知道你念着她,心里肯定高兴了。”
“理是这个理,不过你的话也对,礼数不可费,我准备过一两天带宜芳过去看看,你可有要带过去的东西,提前整理好我捎带过去吧!”
沈镜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东西要带的,娘亲前个才来看了我。”潜台词是有要带的也已经带了过去。
沈氏只是轻皱了下眉,随后摆摆手让几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