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惨呼,一起跑了出去。老妇人晕倒在门前,院中那颗笔直的大杨树上,兰萍已经挂在了上面。方暮来不及多想,飞身上去抱住她,将人救了下来。黎晴雪和司马露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心口,折腾了好半天,才把兰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兰萍望着众人,心里有苦说不出,嘴角才向下撇了撇,就听身后老妇人拍着腿大哭道,“我的老天爷啊,真是没法儿活了!灾星临头,灾星临头啊!她祸害完我儿子还不算,现在又来祸害我!死也不选个好地方,死在我的家里,不是要害我吗?”
“娘!”兰萍委屈的叫了一声,“我,我还没死。”老妇人一听,“嗖”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还没死?我呸,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都是老娘我玩儿剩下的!没死是吧,过去,去,再吊上,你今天要是不去死,我就活活掐死你!”
老妇人的言语一阵比一阵恶毒,司马露堆积在心头的怒气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把兰萍推到老妇人的面前,指着兰萍说,“你瞪大狗眼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你儿媳妇,不是你家买来的婢女,随意使唤也就算了,你还让她去死!我问你,她若死了,你儿子回来,你该怎么交代?”
“我,我!”老妇人自知理亏,嘴上却不肯承认,“我儿子一向孝顺,从来都是我说一不二。儿媳妇不孝,还不许我换一个啦?”
“好好好,死鸭子嘴硬!”司马露见她顽固不化,拉起兰萍就往外走。墨玄机叫道,“表妹,你带她去哪儿啊?”司马露头也不回的说,“我送她回娘家去!”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妇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前仰后合,“好啊,那你就问问她,她那死鬼爹娘现在在哪儿飘着呢,有没有银子买碗孟婆汤,喝了好过奈何桥啊!”
原来如此,兰萍自幼失了双亲,舅舅舅妈将她拉扯大。舅舅自是不必说,对她疼爱有加,舅妈却是另一番嘴脸。兰萍吃尽苦头,好不容易熬到出嫁这天,不想却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好啊,你就是看这一点,才肆意欺负她的是不是?”司马露最看不起这种落井下石之人,她甩开意欲拦阻她的兰萍,大步“蹬蹬蹬”朝老妇人走去,吓得老妇人后退几步,“你你你,想想干什么?”
“干什么?”司马露一甩手,一簇火苗从她指尖跳了起来,她眯起眼睛说,“看好了,我们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都是兰萍的娘家人,你若再敢欺负她,我们可不依!”
那火苗在黎晴雪的暗中助力下,猛的窜高,烧着了老妇人鬓边的头发。她顿时吓得“哇呀”一声,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水缸当中,再出来时,吃过苦头的她立刻换了副嘴脸,脸上哀求,“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兰萍啊,你过来!”
兰萍战战兢兢的走到老妇人身边,老妇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的兰萍伸手去扶,老妇人却推开她的手,指天发誓,“若我再欺负我的儿媳妇,让我不得好死啊!”
这个结果无非已经是最好的了,方暮等人不便再为难老妇人,胡乱吃了些东西之后就睡下了。奔波了一日,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大家都累坏了。
黑甜一觉,方暮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他翻了个身,一双手触到了一个软绵绵带着体温的东西。他猛的一个激灵,方暮记得,昨天睡下时,他是独自一人睡在外屋临时用木板搭起来的床上的,怎么忽然多了个人出来。
方暮睁开眼,冷汗顿时就流了下来。躺在他身旁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家的儿媳妇——兰萍!方暮极力回忆昨夜有没有做过什么非分之事,就在这时候,老妇人已经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哎呦可活不了了,趁着我儿子不在家,你们竟然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来!我们家的脸面呦,都被你丢尽了!”老妇人高声嚷嚷着,把所有人都惊动了。这还不算,老妇人紧走几步,到了院子里把院门打开,冲外面喊道,“街坊四邻,快来看看啊,我们家那个不要脸饿儿媳妇,和野男人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方师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黎晴雪知道方暮绝不是这样的人,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立刻断定是那老妇人搞的鬼。她先让方暮穿好衣服,又去摇醒兰萍,这时候她才发现,躺在方暮身侧的兰萍已经死了!
“大家伙快来看看吧,丢人现眼呐!”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老妇人干脆把人都请进来,指着方暮道,“昨天他们来投宿,我好心放他们进来,没想到却背着我和我儿媳妇做出这种事情来!兰萍,兰萍,你给我起来!”
她故意去拉扯兰萍,黎晴雪心头一紧,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穿了肚兜和长裤的兰萍从床上滚了下来,脸色青白,一看就是已经断气了!
老妇人在众人面前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哭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糟蹋了兰萍还杀了她呀!乡亲们,不能让他们走,不能让他们走啊!”
人们见出了这样的事,又死了人,被老妇人鼓动的情绪激愤,当下就把方暮等人团团围住。展星然见事态不妙,立刻让手下人保护好方暮他们,自己则挺身而出道,“喂,事情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那老东西在说谎!”
这时候,一条人影趁乱溜了出去。方暮自知百口莫辩,由得老妇人又哭又骂又打,深恨自己睡的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