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索性拖鞋盘腿坐在床边,一本正经的问兔爷,“你口口声声说有大动作,我倒想听听,他们还会玩儿出什么把戏来。”兔爷四仰八叉的露出圆滚滚的肚子,“既然你虚心请教,我也不能有所隐瞒。万灵教诡计多端,他们的手段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照眼下的情形看,他们一定准备好了天大的陷阱,等着你们往里跳。”
“巴吉的确告诉过我,他们所说的魔教藏身的地方是假的。”方暮并不觉得兔爷说的有什么可惊讶,兔爷却摇摇头道,“傻小子,一个魔教妖人可以说谎,那会不会有第二个说谎,说不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停!”方暮大受打击,“你是说,巴吉在骗我?”兔爷摇头晃脑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子,这世上的人都想尽办法的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只有你这傻小子,缺心少肺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那个什么巴吉的,几句话就骗过了你,啧啧啧,要是没你兔爷,你得上多少当啊?”
“不可能!”方暮坚信巴吉没有说谎,兔爷气的跳起来道,“既然你不信,那咱们打个赌如何?”方暮也来了脾气,“怎么赌?”兔爷说,“想必金龙寺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到时候一定会兵分两路,这两个地方都回去。你就去巴吉说的地方好好看看,是兔爷我信口开河,还是你年少涉世未深!”
“一言为定!”方暮气哼哼的下床穿好鞋要走,兔爷在身后叫道,“哎,你别急着走啊,咱们还没定下赌注呢,你要是输了怎么办?”方暮头也不回的道,“若是我输了,亲手给你做十个豆包,十个糖三角!”兔爷喊着“一言为定”,方暮已经走远了。
傍晚时分,天边挂满了赤红色的云彩,法明亲自送来擎电帖,方暮抓到的那些万灵门妖人已经一一审过,有了结果。法明道,“师父他老人家难以决断,所以想请飞云大师和黎师妹、方师弟明日到金龙寺商议,其他门派也会前来。”
飞云大师含笑点头,法明此人虽然话不多,但每个字都说的明明白白,“师侄辛苦了,晴雪,替我招待法明师侄。哦,对了,我那里有一包新得的瓜片,回去时带给你师父。”法明恭敬道,“是,师父说,您总是那么费心。”飞云大师没有说话,转身时嘴边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次日一早,飞云大师就带着黎晴雪和方暮来到了金龙寺。万灵教妖人被困住手脚,站在普渡殿外,方暮不禁想,这是慈渡大师的一点慈心,即便他们已经沦为阶下囚,但也给与了常人应有的尊严。
“飞云师妹来迟了,听说这次你门下的这位男弟子立了首功,我在此贺过了!”一进入普渡殿计安长老就不阴不阳的说道,“没想到,紫霄阁竟是人才辈出,一个刚入门的弟子都能如此出色,我御羽堂真是望尘莫及!”
这一次御羽堂半路折返,只剩下常安然一人苦苦支撑,计安颇有微词。飞云大师面不改色道,“方暮此次也是侥幸,不过是诸位同道谦让罢了。”
计安平日里看不惯刁弘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所以才把赌注押在了常安然身上。不料这次他费心安排,常安然却不争气,反倒让方暮占了上风,岂能不恨的牙根儿痒痒。
“飞云师妹谦虚了,我听说你可是把蓝魔泪那样的宝物都交给了方暮,怎么,不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吗?”计安明显是在挑衅,他看向方暮,飞云大师却不动声色的把方暮挡在了身后,“此等宝物,岂是可以轻易示人的,况且此次前来,方暮并没有带上,让你失望了。”
这时,怀月一眼看到了方暮和黎晴雪,咯咯笑着跑了过来,“黎师姐,方师兄!”黎晴雪把她当小妹妹一样,拉到旁边低低的说话。只听一阵喧哗,慈渡大师走了进来。
方暮一见顿时大惊,前日和慈渡大师长叹时,他还是神采奕奕,而此刻的慈渡大师,脸色蜡黄,眼下好大一片乌青,显然是因为忧虑没有睡好。就连走路时,慈渡大师的背也微微有些弯了,方暮想上前询问几句,碍于在场的众位师长,他只能忍住了。
“都坐吧!”慈渡大师的声音有些沙哑,众人都落了坐,他还站着,“我要先向众位致歉,金龙寺掌管万灵教旧址的守卫和禁制,却让妖人趁虚而入,是我疏忽大意了。”
慈渡大师双手合十,深深鞠躬,惊的众人全都站起来。就连计安都说,“大师严重了,魔教向来不择手段诡计多端,谁能料到他们何时动手?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大师不必自责。况且我也觉得这是件好事,此时发现,总比魔教卷土重来,打咱们个措手不及的好吧?”
飞云大师道,“不错,是这个道理。我听说,魔教妖人已经交代了那些余孽藏身的地点,不如一举将他们剿灭,也好绝了这个心腹大患。”慈渡大师欲言又止,“我正是为此事为难。”
方暮已经,暗道,“来了来了,难道真的被兔爷料到了吗?”飞云大师道,“此事方小友最为清楚,还是让他来说吧。”众目睽睽之下,忽然被叫了出来,方暮顿时紧张的手心冒汗,先迈那条腿都不知道了。
他磨磨蹭蹭的绕过飞云大师,走到众人面前,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在万灵教旧,旧址抓到的魔教妖人,声称他们的同伴藏在城东的义庄里,但巴吉告诉我,他们说的是假的。”
贺同问,“你所说的这位巴吉又是什么人?”方暮垂下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