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金殿上静的连每个饶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归海奎走到双沅身边,用手牵起她的大手,好奇的抬起头,看着双沅的脸,“母后,这尊佛像,是父皇送给你的吗?”
双沅面上的凛冽冰霜在一瞬间融化,她蹲下身,慈爱的摸摸他的头,“是啊,那时候,你父皇还不是国主,却已经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将一场巨大的阴谋下消弭于无形。你的皇爷爷,就将这尊佛像赏赐给了你的父皇,以作嘉奖。更希望你的父皇就像这弥勒佛一样,护佑溟幽百姓。而你父皇与母后成亲后,又将它给了母后!”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母子二人之间的低于,却一字不漏的送到了站在金殿之上的每个饶耳朵里。这尊佛像意义非凡,更代表着先帝和太后之间鹣鲽情深。如今,先帝薨逝不久,他们就联起手来想要置太后于死地。只怕这件事即便成了,不管过多少年,被人提起时都会加以诟病。
“朕知道了,是因为父皇心爱母后,才把这佛像给了母后!”归海奎童言无忌,拍着手笑道,“母后以后会将这佛像送给朕吗?”双沅从白佩手中接过托盘,郑重的对归海奎,“今日,母后就将他送给你,希望奎儿能像你的父皇,你的皇爷爷那样,造福苍生!”
“太好了!”归海奎得到这尊佛像,高兴万分。双沅缓缓的起身,似乎是在对自己,又似乎是在对别人,“该办的事办完了,该的话也完了,哀家,是时候离开了!”
她扶着白佩的手,脚步迟缓的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步一步,无比沉重的朝着金殿之外走去。双沅心里清楚,她若能踏出这个金殿,命便能保住了!
“不行,不能就让她这么离开!”
忽然,有人高声叫了起来,“犯下如此大逆之罪,难道国主就不闻不问吗?”归海奎从未见过朝臣们如此疾言厉色的对自己话,当时就吓得愣住了。
双沅不用回头,也想的出此刻的归海奎是如何的惊恐和无助。她的脚步顿了顿,白佩却死死握住她的手,声的在耳边道,“太后,不能停,方将军反复叮嘱过,只要咱们走出去,就能活下来了!您或者,国主才会安全!”
是啊,只有活着,才能更好的保护归海奎,保护心爱之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双沅想到这儿,不由得狠下心,继续朝殿外走去。
“国主,如此毒妇,千刀万剐不足以解恨!”
“国主,您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威逼声一阵高过一阵,就连温巳这个久经风雨之人都觉得一阵寒心。何况归海奎只是个五岁的孩童,只是个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的孩子。
“哇”的一声,归海奎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哭声在双沅背后响起时,她的心就像被生凉刺的铁钩刺穿了一般,扯的生疼,疼的连步子也迈不出了!
“太后,太后!”白佩急的脸色蜡黄,她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想要拉扯着双沅继续向前。但在无助的归海奎大哭着喊出那声“母后”时,她知道,一切都白费了!
双沅不顾一切的挣脱了白佩的手,转身朝大哭不止的归海奎跑去。当她紧紧抱住那个而柔软的身体时,她确定自己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
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来人,将这个毒妇拿下!”
直到这一刻,双沅才明白了,多日来的心慌和不安,是因为她没有确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不会在乎尊崇地位,在这世上,她唯一在乎的,除了先帝,就只有归海奎了!
这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个曾经恨她怨她的孩子,到了生死关头,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疯了吗?”温巳的吼叫和愤怒,并没有拦住那些冲上来的侍卫。原来昨夜,费尽心机筹谋策划的,并不只有他温巳一个人,如今,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侍卫将双沅带走,却不能多一句!
“母后,母后!”归海奎被人从双沅的怀中拉了出来,随意丢在了一旁。原来,在这场祸事中,最重要的那个是他,最不重要的那个,也是他!
众人乱作一团,温巳抢上一步,将归海奎抱在怀里。他知道,此刻若是这个孩子再出了事,只怕整个溟幽真的就要大乱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白佩慌慌张张的跑进了秋水殿,方暮见只有她一人回来,就料到事情不妙。他问,“太后呢?”白佩哭着乒在地上,“方将军,请您救救太后吧,太后已经被那些人带走,关进了牢!”
听双沅被带去了牢,方暮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反而安定了一些。那里有黄爷和苦丙在,至少不会有人能暗害于她。方暮问,“是温巳搞的鬼?”白佩摇摇头,“今日温相并没有多什么,而是一些,一些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做为的朝臣,联合起来对付太后!”
“他们要拿太后如何?”这时候,总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才好对症下药。白佩稳了稳心神,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对方暮,“他们似乎已经想好了,要杀了太后,然后,然后……”
她忽然想到那些人看向归海奎的眼神,不由得浑身一冷,“他们,他们要控制国主!”
“好狠毒的心思!”方暮一拳捶在桌上,“我们一番心思,全都为他人做了嫁衣。”云苑道,“这也是情理之中,国主年幼,太后软弱,只要是有野心之人,变会生出如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