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姬魅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对方暮说,“后院中的伙计与万灵教无关,还请你待他们美言几句,千万不要因为我牵连了他们。还有,那个死了的伙计也请安葬了吧,多谢!”
说完,姬魅推开窗子飘然而出,没了踪影。与此同时,下面的结界轰然而塌,常安然带头冲了上来,就看到方暮一个人愣愣的靠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
“方师弟,妖女现在何处?”窗子大开,常安然已然知道事情不妙。方暮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的道,“走了。”常安然急道,“方师弟,你糊涂啊,怎么能放妖女离开?如此一来,夷希城中要大乱了!不行,我得先禀告慈渡大师,立刻关闭城门,绝不能让她逃出去!”
“妖女?”方暮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凉,他指着姬魅为自己包扎好的伤口说,“她若是妖女,怎么会为我止血包扎?你们口中的妖人,会去救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吗?”
“这?”常安然一时语塞,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终于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方师弟,当初你在万灵教旧址救了巴吉,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那时我就奇怪,方师弟你到底是心思单纯,还是像上清剑的马英卓一样,一早就被魔教妖人收买要挟,为他们做事了?”
这时候法明等人也到了,常安然的声音越发大了,“方师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即便你投靠了魔教,只要肯向飞云大师低头认错,她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的。”
“常师兄,你说什么呢?”方暮再笨,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私通魔教的罪名,他担不起。怀月听到常安然的话,顿时气的三魂出体,七魄离窍,“喂,你胡说什么?方师兄才不会和魔教串通一气呢,你再敢污蔑方师兄,我撕烂你的嘴!”
双子门没落,常安然自然不把怀月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说,“怀月师妹,你从头到尾都看到了,不妨和我说说,方师弟和那妖女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怀月赌气转身,心里却泛起了小嘀咕。方暮是为了就姬魅才受伤的,而那个姬魅为了救方暮,也动了怒。这些怀月都看在眼里,任谁细想也会生出疑心,难道方暮和姬魅从前认识吗?
见怀月不说话,常安然更是有底气,他转向方暮问,“妖女的下落,恐怕只有方师弟你一人清楚,别怪我多事,还请方师弟同我一起到慈渡大师和各位师长面前,辩个明白吧!”
两路弟子都扑了空,受伤者不再少数。普渡殿中一派肃静。方暮跪在地上,肩头包扎的伤口处,仍有鲜血渗透出来。黎晴雪伤的极重,一回来就被送去了紫霄阁修养,所以飞云并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她几次想要私下询问方暮的,都被贼兮兮的计安拦下了,“师妹别急,只需再等一时三刻,就能真相大白了,何必急于一时呢?”飞云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坐下,不时看向方暮一眼,满是担忧和疑惑。
“安然!”计安见众人坐定,忽然叫出常安然,“你不是有话要当着众位师长的面问方暮吗,问吧!”他喧宾夺主,引起众人不满,但慈渡大师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便开口。
“是!”常安然跃然而出,冲慈渡大师行礼后转向方暮,朗声问,“方师弟,你是何地人士,之前可曾听说过万灵教,和万灵教妖人可曾见过?”方暮老老实实的回答,“我自小住在三河沟,从未离开过。万灵教也是来到夷希城之后才听说的,见过的万灵教妖人,也只有巴吉等人而已。”
“好,我暂且相信你!”常安然围着他转了半圈,停下来说,“你说和巴吉是第一次相见,那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相信他的话,还讲此时禀告飞云大师和慈渡大师?”方暮想也没想就道,“我觉得他不会骗我。”
“觉得?”常安然哑然失笑,“方师弟,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且不说魔教重见天日,在夷希城中掀起多大的风浪,就说普通百姓家的一件小事,也不能用‘觉得’二字来判断,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方暮低头,“我,我没想那么多。”
“方师弟,”常安然神色泠然,“你方入紫霄阁,涉世未深,对魔教不甚了解。我只是疑惑,师弟你先轻信巴吉之言,后又用命护住魔教妖女,到底是为何?”
此言一出,大殿中人哗然。贺同道,“岂有此理,方暮,你是否和魔教妖人沆瀣一气,如实说来!”方暮猛然抬起头,迎着大殿中各种各样的目光,心底五味杂陈,想笑,眼眶却微微发酸。
“师父,慈渡大师,在我看来,巴吉和姬魅虽然是万灵教的人,但却不是常师兄口中的妖人!”方暮将所想宣之于口,飞云却心中大惊,一拍桌子呵斥道,“方暮,不许胡言!”计安冷笑,“飞云师妹呀,你这弟子倒有些意思,如果万灵教的人不是妖人,那你我岂不是成了冤枉别人的恶人了?”
方暮不容他挑衅师父,出言反击道,“计安长老此言差矣,若是一人犯错,就把他身边所有人都定了罪,岂不是要草菅人命!”计安怒极,拍手大笑,“好好好,果然是伶牙俐齿的!大家也听到了,这位方暮竟然在为万灵教的人辩解,我真是不明白,他是收了人家的好处,还是师妹失察,中了妖人的奸计!”
这一次,计安是把飞云一起编排上了。慈渡大师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方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