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之后,是闪烁不停的警报灯与刺耳的安全警报声。
安全级别极高的四星酒店房门被暴力撞开,正要对着明小莹打下法符的祁观风一怔,然后就感觉脸上一疼。
以司徒观鱼、祁观风两个彻明境太清正传弟子的神识,都没有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精神一恍惚的时间,就听见“啪啪”两声脆响,然后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瘦高的少年。
等他们回过神来,肖耳已经在房间里站定,而明小莹则已经被他护在身后。
祁观风刚才分明感到,刚刚有人用力抽了他两耳光,而更让他恼怒异常的是——因为此前他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居然愣了数息才明白自己被打了。
“什么人!”
两灵光祭起,酒店欧式实木书架轰然碎裂,祁观风、司徒观鱼二人法宝各自在手,目光凝重,以掎角之势半围住肖耳。
“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仗恃法术扰乱人间!”肖耳眼看气氛剑拔弩张,丝毫没有破门而入的自觉,冷静地反问,竟显得理直气壮。
司徒观鱼皱眉道:“我们是灵观派弟子,在此降妖伏魔,不知道这位道友为什么突然出手?”
肖耳左右看看,茫然道:“降妖伏魔?我怎么没看到妖魔在哪里?你们两个在玩角色扮演?”
“你身后的那个女孩……”司徒观鱼指着肖耳身后泫然欲泣的明小莹。
“我……”明小莹知道肖耳是来救他的,张嘴要说什么,耳边却传来肖耳的声音:“别乱动啊,暂时委屈你一下。”
明小莹疑惑的眼神刚刚投向肖耳,就见肖耳忽然扬手放出一道金光,那光芒一卷,明小莹即刻消失无踪。
肖耳面色不改,看看明小莹消失后空空如也的地面,又看向司徒观鱼:“光天化日,你在吓我不成?我身后哪有人?”
“你!”司徒观鱼刚才的前半句话尚未说完,便看着肖耳当他的面收了明小莹,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师兄弟二人纵然少谙俗事,但毕竟天生道种心思通透,岂能容忍这种毫不掩饰的戏弄。
司徒观鱼顺了口气,厉声道:“你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快交出那妖魔,休怪我们不客气。”
祁观风怒道:“师弟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人明明就是那妖魔的同伙,正好把他们一起留下,再细细拷问那个妖怪组织的事情。”
肖耳无所谓地笑笑,几张符咒捏在手中:“既然灵观派仗着山门威名无事生非,那我只好和两位讲一讲道理。”
从司徒观鱼报出灵观派三字,肖耳便早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善了。
千百年来,入世的练气士和山上的修真者在对待世间妖族的态度上起过无数纷争,为此论道斗法不知陨落过多少大能,覆灭过多少宗门,所谓讲道理,便是先讲一讲谁道法更高,再来论理在谁一方。
固然理不因强弱顺逆而变,但道从来由所行之人而分。
“妖魔受死!”祁观风低喝一声,收起那专为刑罚而炼制的灵符,祭出离世罩向肖耳罩来,司徒观鱼稍稍犹豫,也祭出一支小旗,运一道浩然青气打向肖耳。
肖耳见二人祭法器,法力虽精纯,但运使之中太过随意,不由轻轻皱眉,同是灵观派正传,这二人的道法竟还不如蜀傲天那老妖,若那位灵观三代首徒林观复也是这点道行,还除个什么妖。
念头转的快,肖耳出手也不慢,想想自己只是这三天以内与人斗法的经历感悟,恐怕便能胜过这二人多少年的修行,肖耳手中“乱山慑”三符接连打了出去。
啪嗒两声,两件法器俱都受制,祁观风二人大惊失色,慌忙运法力对抗那攻人神识的“慑”字符,肖耳见他们表现,更觉失望,连出门前备好的字符都懒得用,运法力一笔一划临时在空中写了一个“崩”字符,双手一递平平推了出去。
“轰!”三道灵光瞬间溃散无影,灵观派二人只感到一阵超乎想象的冲击狂涌而来,纷纷退开两步,收回各自法器,神情一时都委顿几分。
这少年法力之雄浑,恐怕唯有大师兄能稳稳压过一筹。司徒观鱼心里一惊,看向肖耳的目光顿时一变。
“这位道友。”他缓缓开口道:“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一些误会,就像道友所说,那个女孩应该不是妖魔。”
“这里就没有什么女孩。”肖耳强调道。
“司徒师兄!”祁观风气急,这师兄怂的也太快了一些,怎的如此没皮没脸,真是丢尽了灵观派的威名!
司徒观鱼重重看了这位师弟一眼,示意他莫要再多言。
山上修行界自古规矩便是如此,道理无输赢,神通分对错。不论是千年前三教大战,还是四十年前阴阳共治,莫不如是——用他司徒观鱼老家关外的话就是,能动手就别吵吵!
既然肖耳法力稳稳压过己方二人,那此时此地,他说没有妖魔,那就是没有妖魔。
肖耳也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说完肖耳转身就要离去。
“留步!”但司徒观鱼却又开口道:“还不知道阁下贵姓高名,在哪里修行?”
——既然我胜不了你,今天你说的都对,但还请你留下名字来,我师门宗族之中,总有能胜你的人在再来寻你论道,那时节,是非对错还要重新再论过一番。
这也是山上修行界自古的规矩,千万年来未曾有过改变。
肖耳却只是呵呵一笑:“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