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汇聚,宫阙挪移。
宫殿建筑受到震动太过剧烈,顶上一根巨大的横梁呼啸着砸落了下来。
“小心!”
姬雨桐眼见肖耳正在那下落的方位,怕他腿脚不便,伸手一把将他推开两丈,躲过了巨大的砸落物。
轰隆一声巨响,两人合抱的巨大横梁将石筑地砖砸得粉碎,深深镶嵌入地面之中,砂石崩飞。
“多谢。”
肖耳在烟尘里站定身形,抬头一看,发现那阵图已经消失不见。
而随着强烈的震动,巨大木料、砖石、建材纷纷从上面砸落,雕栏画栋的宫墙也开始倾坯,宏大的七座宫殿,所有建筑群,竟同时开始崩塌。
而这控制大阵中枢的大殿内,地面万千篆箓符文光华大放,玉阶石砖筑成的地面纷纷碎裂,雄浑气机带着杀意战意自地底冲天而起,一道又一道身影从破碎的地板下立起。
“这是……”
一道身影从李婧面前钻了出来,是一个金盔金甲的覆面将军,手中长枪寒光凛凛,端的威武不凡,看得李婧呆了一呆。
随即那金甲武将挺枪就朝她刺了过来。
“铛——”
李婧及时祭出一面铜镜护在胸前,却仍然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震退数步,而那铜镜法器上也有了一丝裂纹。
“我去!”李婧惊叹道,“好鸡儿凶啊,这可是我从三哥那里抢来的上品法器!”
这时候,她身后又一尊金甲战将赶来,一刀劈向毫无防备的李婧后背。
“集中注意!”肖耳一声轻喝如炸雷想在李婧耳边,她连忙回头一看,不由冷汗直流。
那金甲武将的刀尖距她的后颈不过寸许距离,锋锐的寒芒令人汗毛倒竖。
而幸好一张定字符已经贴在了那金甲武将胸前,令其不得动弹。
“谢了啊!”李婧祭出一面金牌护身,甩甩马尾,对肖耳道。
“不客气。”
肖耳又一张封字符打在金甲武士身上,顿时那金甲武将浑身灵气尽数收敛,然后整个人形土崩瓦解,散作了点点灵光。
回头四顾,只见立柱如山倒,高墙如土崩,座座宫殿如纸糊一般纷纷倒塌,而地下却钻出许多金甲武将,个个威武不凡,杀向所有外来之人。
大殿中光彩四溢,八位世家大宗的精锐弟子各展神通,与那数百金甲武将打的有来有往。
大殿之外的各处坍塌宫殿附近,也还有一二百来自各处的散修,这些人修为参差不齐,手段更是不及那些山门弟子奥妙,在金甲武将强大攻势之下,纷纷陷入苦战。
那些金甲武士虽然只有近战之能,但都是实打实的明彻上境的法力层次,而且灵体坚实无比。
而诸多散修心思不齐、宿怨重重,与金甲武将交战之时,经常有那趁火打劫与祸水东引的恶劣事情发生,所以几乎每过几息,便有一二名散修殒命于金甲武将兵刃之下,而剩下之人与这些灵体纠缠的同时,还不忘将死者尸体劫掠一番。
框框几声,钱小安的身侧,数尊傀儡巨兽再度现身,举手投足,轻松便扫灭数十金甲武将,清出一片空地。
朱志泉站在钱小安身边,皱眉问姬雨桐:“我们这处境,分明是触动了阵灵的攻伐禁制,你确定你开启阵法所用的方法没错?”
姬雨桐手中织女梭无数银色丝线来回穿行,也是清出一方空地,神情自若道:“图录之上只有这一种开启之法。”
“那看来这就是以前的老家伙们给我们的考验了!”祝清原不愧是自在境修士的爱徒,单是他的护身法器,便有闪闪发光的三件之多,那些金甲武士根本近不得身,他笑道,“此时正该各位大显神通,除尽这些傀儡之物。”
李婧机敏地躲在姬雨桐身边,皱眉道:“这乌泱泱一片,那些仙人总不能缺德到,要我们清光这些武士才能看见宝物机缘吧?”
肖耳身家底子最薄,只能立身不动,不断洒出字符,那些金甲武士虽然是冲来一批便溃散一批,但他自己也颇为耗费法力。
听了祝清原的话,他觉得有些荒谬:“这些阵灵显然是依附大阵灵机而生出的,眼下便有三五百尊,而且还在源源不绝从地下涌出。要清除这些阵灵,岂不是要让我们几个跟这运转了几千年的大阵对着消耗法力?”
“那怎么办?”祝清原颐指气使,又靠近唐欣身边,想要动手动脚,“你们赶紧想个办法出来!”
众人一阵皱眉,纵然此间他祝清原辈分最高,但他的修为境界毕竟与其他人一样都在明彻上境,更何况此处又不是昆仑,大家一群二三十岁的天之骄子,哪里轮得到他一个五六十年进不了神通境的废物来发号施令。
唐朴皱起眉头,趁着躲避的金甲武将的时机,闪到近处,将祝清原与他妹妹隔开:“我们要破这大阵,恐怕还要追根溯源。”
“往哪里追溯?”祝清原问道
姬雨桐、肖耳、唐朴、朱志泉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地下。”
“轰隆隆——”
钱小安扬起小手,又是两只狰狞傀儡巨兽在光影中浮现。四只巨兽同力,蛮横向地下凿去,那巨力之下,石板玉阶皆如纸糊,一时间飞沙走石,众人一面抵御不断涌现而出的金甲阵灵,一面帮助几只巨兽傀儡一路向下挖去。
而这时候远处那些散修,在惨亡大半后,剩下五六十人终于又暂时联合起来,循着这边众人动静,奔了过来,也不知是想着求援避难,还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