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洞里的众人便已经起来了。
简单梳洗一番,便结伴往鱼跃村方向走去,倒也不像昨夜那般热聊,毕竟今日是隐山学院的入学考试,难免会有些紧张。
梅望晨与李元两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李元自然是因为紧张,昨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而梅望晨昨晚可是经受了一晚上钱端的惊雷洗礼,那一颗玲珑心肝早就被震得支离破碎。
范寒酥还是昨夜那一副清淡模样,只是看着梅望晨无精打采的模样,笑着说了句:“钱端一直都是这样,等大家睡了之后再睡的。”
梅望晨听了这句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少女倒是看得明白,一语中的......
众人走到鱼跃村的时候,天上已经大亮,本是寂静的鱼跃村也开始热闹起来。
......
三月初三,隐山开。
鱼跃村往东一里地左右,有一座残破的石拱桥,看上去也是寻常,但桥下竟然无水而过,无沟,亦无河,只有一座石桥干巴巴的建在一片平地之上,十分怪异。
鱼跃村中前来求学的学子加上跟随而来的家人或是奴仆,估计也有上千人。乌泱泱的一片,此刻都聚集在这无水的石拱桥前。
隐山学院的开山之门,便传说是在这石桥之处。
......
忽然,雾起。
透过薄雾可以看到,石拱桥下的桥洞之中突然走出几十个人影来。
雾散,众人才看清那几十人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身穿黑色、红色、青色三种长袍院服,各不相同,看样子似乎是隐山学院的学生。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院服的高个子书生,云浮高冠,柳眉杏眼,面上风轻云淡,嘴角似乎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高个子书生扫视了一下石拱桥前乌泱泱的人群,笑着说道:“今年的人倒是不多,我们也剩了些麻烦。”
他身后一个同样是穿着黑服的魁梧青年,粗声应道:“粗略看起来应该有千人左右,除去陪着一起来的,参加入学考试的只怕不到四百。”
魁梧青年刚刚说完,便有一声带着媚意的轻笑声传来,一个穿着红色院服的妩媚女子,施施然走到两人身边,女子身材苗条,一双长腿及其醒目,连红色严实的院服都遮拦不住,几丝白腻春光在里面若隐若现。
长腿的红衣女子对着高个子书生和魁梧青年福了一福,接话说道:“我们这届当年只怕来了有三四千人,听说两位师兄那届,更是来了上万人。我是听说十年前光是登记入册这项,就忙了有两三天。今年既然人不多,想必也没前两次那么麻烦。”
那魁梧青年闻言摇了摇头,“只怕是前几届,每次来的人又太多,收得人太少,这一来二去的,都觉得进咱们隐山学院无望,便一次来得比一次少了。哼,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红衣少女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就是这般直来直去的性格,倒不是在言语上针对自己,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高个子书生却是笑了笑,“轩辕,言之尚早,重质不重量,我看这届未必会差到哪去。”
叫做轩辕的魁梧青年似乎对高个子书生颇为尊敬,听了这话,心中未必服气,但也是躬身行礼受教。
这两男一女,远远的站在前面,至于其他隐山学院的学生,无论身穿何色院服,却是刻意的与他们保持着距离,明显可以看出,这三人的地位与众不同。
“时不我待,开始吧。”高个子书生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轻声说道。
......
“求学者上前,无事者退走。”两句话不停的在石桥前面重复、回荡。
人群喧闹,却不慌乱,看来似乎每次隐山学院开山考试都是这般情形,自然有村民提前告知了来求学的学子和他们的家人。
石桥前面只剩下求学考试的少年、少女,而陪考的家人、奴仆都被请到鱼跃村口,只能远远的看着。
自有人搬来桌椅,拿来纸笔,放在石拱桥前的空地上,开始对参加隐山学院入学考试的学子进行基本信息的登记。
无论贫富贵贱,都要求自己去排队登记,一视同仁,这也让不少富贵人家的孩子心有怨言,但却是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这可是隐山学院啊,哪怕他们家世再好也不敢轻言得罪。
梅望晨本以为这隐山学院的入学肯定与众不同,但如今看来却也是普普通通、寻寻常常,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稍看了一会,梅望晨便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院服的颜色似乎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地位也是不同。比如说人数最少的黑服,一共就五、六个人,他们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也不做事,或站或坐,云淡风轻,好像登记入册这些小事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而红服与青服人数差不多,红服的学生也只是偶尔帮帮忙,看着像是在做事,其实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心不在焉的。而青服的学生才是真正做事的人,或是管理秩序,或是询问登记,一概而全,事无巨细。
......
梅望晨带着小剑兄自然是跟昨夜洞中的那几个站在一起排队,隐隐约约形成了一个小团体,人本就是这样,在面对事情的时候,容易抱团。
等轮到梅望晨他们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登记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姓名、籍贯、年龄等基本信息,还有一点便是查问户籍,毕竟是景国的隐山学院,自然不好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