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厮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给等待区的病患又是无形的压力,当然也有不闲事大,看热闹的。
回春堂的药童子把那年轻的小厮给拦住了,“我们神医正在诊治病人,休得大声喧哗!”
“不是,神医,我家主人实在的是疼痛难忍啊……”
药童子面无表情,“我们神医说了,你家主人的病他不擅长,不接,你们非要在这里住着,我们神医答应给你们想法子,但你们不要急,急也不行,时机还未到。”
中院里又传来几声男人惨叫声,闻着就让人心颤。
那年轻小厮听了,心疼得紧。
实在忍不了,破口大骂,“装神弄鬼个什么劲?什么叫时机还未到?你们不能治,还敢自称什么神医?不会治病还开什么医馆?让别人千里迢迢来寻医,你们就一句不擅长不接就完事了?亏不亏良心!!又不是不给钱,看霸王医,你们凭什么不给治?病人在眼皮子底下,疼得死去活来,不闻不问,你们干脆把回春堂的牌子拆了算了!!”
这话说得难听之极。
他还是当着大家伙儿,众人的面骂的。
这么多人来求医问药的患者们,若是叫有心人听去,不知道到外面能传出多少种版本出来。
如果有那些同行恶性竞争的话,这种闹事的,抓住这种事情不放,能打压回春堂好多生意。
等待区的病患们,不乏有第一次来找孙神医看病的,他们都是通过口碑传诵,说清水镇的回春堂孙神医了不得什么的,大老远的跑来的,听到这个小厮的话,都人心慌慌起来。
回春堂的药童子被那小厮也惹恼了。
也开撕了!
“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吗?我们神医在给人治病受不得打扰,做人要有素质,就你们北方蛮子这样差的素质,我们神医能治都不给你们治,都能说得过去,有钱了不起吗?有钱你干脆就用钱把人医好得了,你们还找什么大夫问什么药?我们神医稀罕你们的一点臭钱吗?你出去访访,我们神医是不是那只知道赚银子的黑心肝的大夫!我们神医又不是神,能治则治,不能治的也多了去,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能治大部分的病症就是了不起的大夫了,你敢拆我们回春堂的招牌?那你去拆啊!又不是没有官府没有王法的,拆了,我看你们这些北方蛮子是想直接吃牢饭了!”
药童子也是一副牙尖嘴利的好口才。
说实话,他最近也是被这对北方主仆给骚扰得不耐烦了。
再重要的是,孙志坚在他心里那就是跟神一样的存在,这北方蛮子仗着有几个臭钱,总是骂孙志坚,他就不能忍。
为了师父,他年纪再小,再也不顶事,他至少还能嘴炮。
他的嘴炮都是跟他师兄小万子学的!
年轻小厮眼看着与回春堂的药童子就能掐起架来……
就在此时,回春堂的外面急火火的走进来两个人。
最前面的自然是点头哈腰的小万子,后面的是个珠圆玉润的少女,精致的五官,浅色的衣裙,梳着简单的双尾发髻,有一种与年轻不相符的云淡风轻的气质。
自然是许娇娇了。
“师姑,师姑,里边请!”
无比的殷勤。
原本里面药童子与年轻的小厮都快要打起来了,看到了这进门的两个人,特别是药童子顾不得掐架了,快步迎了出来,“师姑来了!!!师姑,快里面请,师父等你多时了。”
回头又朝里间方向大声道,“师父,师姑来了。”
众人都循声望过去,就见两个回春堂的童子,他们俩都穿着回春堂定制的一毛一样的衣服,胸前袖口都写着回春堂几个字,哪怕第一次来求医不认识两人的都能分辩出来。
两个回春堂的童子都对一个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鞠躬哈腰的?
明显是对长辈的样子!
师姑?
这么年轻的师姑?
不对啊!孙神医已经是一把年纪的,白胡子老大夫了!
上哪里去有这么年轻的小师妹?
那少女接受着全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目光,也仍旧面不改色,目不斜视的跟两个童子往里面走。
一般的小姑娘,被多人一盯着看,多半会脸红害羞。
这个小姑娘却如入无人之境,似乎再多的目光打量,都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这是一种大气的格局啊!
只有见过大世面的人,才会有这么的淡定举止,果然不是一般人么?
那里间,孙志坚亲自迎了出来。
之前,药童子与小厮吵得都快要打起来了,孙神医出来看都没有看一眼。
现在听闻师姑来了,顿时,就迎了出来。
一出来,孙志坚就欢喜道,“师妹,你是真难请,我让我几个徒弟里最能说的小万子出马,都去了好几次,才能把你请来,师妹,看样子,一点也不给师兄我面子啊!”
许娇娇一脸黑线。
“言重了,一直不得闲。”
大庭广众之下,真叫他师妹了!
两个小徒弟叫叫也就算了,连孙志坚都叫上了,那么她这个假师妹也快变成真师妹了。
“走走走,跟我去中院看看病人去。”
刚才吵架吵得凶的药童子拿胳膊肘,一拐那个年轻小厮,瞪眼道,“北方蛮子,傻逼了吗?还不赶紧带路,我们师父把我们师姑请来,给你们主人看腿来了!”
年轻小厮顾不上药童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