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冷哼,“我看他个鬼!明明没有什么事情的,你们非要把他送入医馆,医馆那是人能进的地方吗?那就是坑人银子的地方。我不去,你们自己送去的,你们自己去照顾。”
“不照顾也行,我三哥现在是你们蔡家的人,你们蔡家理应出银子,这个是说得过去的吧?人是你打伤的,我们现在暂且不追究责任,医药费,麻烦你去回春堂结一下帐,我们也不要你的银子过手,你直接去回春堂,人家要你多少银子就是多少银子,先把命救回来。”
蔡氏脸色一变,当即回绝,“不可能,我没有银子,我不会出的!你们之前带走的时候,我就说了,没银子出,是你们自己说你们出的,现在又来找我要,没有!我没打他,他是自己摔伤的,你们自己送医的,你们自己出银子,我一文钱也没有。”
许娇娇步步逼近,“之前以为是摔伤,我们可以出,但现在不一样了,是不是你打伤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清水镇的回春堂孙神医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声,最有医德的大夫,他亲口说我三哥是因为被人打伤,没有及时医治,导致生命垂危。我三哥也说了是你打伤的,还有好多乡亲们都看到了,可以作证,你要否认,咱们就去见官!官府自然有那专门验伤的官差……”
蔡氏又迟疑了,她咋乎道,“就算我打伤的,那又怎么样?他做了错事,我当家作主,我还教训不得他了?我又没有打得他怎么样?”
“你教训人就是往死里教训的吗?再说了,为了什么打人,你心里更清楚,不出银子治病,那咱们就去上公堂。”
老许家人的策略是,许老三不能被这样休了,要休也是老三休了蔡氏这个恶妇,还有医药费先弄出来再休。
至于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谋划。
当然,也可以直接暴力上门,许娇娇把蔡氏打一顿,揍得她爹娘都不认识。
但这样,还是太便宜了她。
许老三和蔡氏过了这么久,要和离也要先弄点银子出来再说。
直接上门来打人,有理都变成了无理的一方,银子不一定挖得出来了。
蔡氏心里发虚,这许娇娇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她既然把里正都请过来了,就有可能真的能把她弄去送官。
她再蛮横无礼,也只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平头老百姓,提起官府还是畏惧的。
里正也说道,“蔡氏,许老三是你屋里头的人,你合该拿银子出来治病,更何况人是你打伤的。”
蔡氏顺着里正给的台阶下了,“里正您是不知道,我不是不想给,我不是怕她们老许家来讹人吗?她们家光有秀才的面子,穷得丁当响的,说不准就是想拿许老三来讹我家的银子……”
许张氏吐一口唾沫,打断蔡氏的话,“放你的屁!我们家也就在你们成亲前,收过你几两银子的聘金,之后,一根草都没有拿过你们蔡家的!哪年老三回门,我们老许家就算自己不舍得吃的好东西都带回来给你们蔡氏?就是前几天,我们家来看老三的时候,是不是也拎了几斤猪肉几圈香肠几斤白面的?你说话要有证据,这青天大白日,各路神仙在上的,不是由得你两块嘴皮子上下一合,就能不分黑白,颠倒是非的!”
蔡氏反正也是个不要脸的人,被喷了也不脸红。
“那你们想要多少银子的医药费?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多了,我这里是没有的。”
许娇娇说,“又不是我们老许家要你的钱,你直接去回春堂结帐就行了,孙神医不会多要你的银子的,该是多少是多少。我三哥目前都是用百年以上的老人参在续命,我三哥被你打的肺部坏死了,烂了,送了附近几处医馆都说没救了,得亏孙神医医术高明,用了古老的银管穿刺术,把肺部戳穿,引导出体内的积液,才得以救回一条性命!这种古老失传的穿刺手术大概也要费不少的银子,孙神医曾经做过这种穿刺手术,收了几千两的诊治费用……”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孙神医我听说过,远近闻名的厉害大夫……”
“许老三这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原以为没命的,没想到遇上了孙神医……”
“这怕是宫里的大夫都不会有这种起死回生的本事,据说孙神医是侠医,有钱的门户收得多,贫穷的门户收得少,不过就算这样,这医药费怕也是不便宜。”
“可不是,不说别的,就光百年以上的老人参,都是好几十两银子一根的。”
……
蔡氏脸都绿了,“我没银子!就许老三那条贱命,还值得用百年人参保命?还值得做什么大手术?没银子,今天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照你们这么说,我就是倾家荡产的也付不起回春堂的医药费,我要是变卖家产来救许老三了,将来我跟蛋子如何生活?我们难道去喝西北风去不成?”
如果是十两银子以下的,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就当是破财消灾算了。
可现在一听,百两银子都打不住的样子,这不是割她的肉吗?
“你的意思是我三哥的人命不值钱?死了白死了?我三哥要是不治而死,他人是你打伤的,我们去报了官,你也要给他赔命!”
“要命有一条,要命,你们就来拿去。”蔡氏蛮横起来。
“那行,我们去见官……”
……
两方人焦着状态当中,蔡弯村里正咳嗽一声。
“行吧,蔡氏,你既然不听我的,那我也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