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荣好歹是许家长子,这样说他,也就是不给许有德脸面了。
特别是涉及到家族荣誉问题了。
断香火……是何等的恶毒?
这断的是老许家的香火啊!
许张氏丝毫不让,“我咋说话的?我就是这样说话的!我说得是不中听!但是你自己想,他咋的个是个男儿身,他玛的连个女人都不如,没本事小心眼还不要脸,做事也不地道,他跟元春花那个娘家老元家一样的德性了,都想靠女人吃饭了,老元家的下场,你们不知道吗?家破人亡的,不都是因为没本事光想靠女人养活,打女人主意的吗?老大他现在跟老元家有什么不同?这样下去迟早要家破人亡!我说断香火都是轻的,他要是害得我们家家破人亡,老娘第一个不答应!”
许有德想起老元家的下场……再看看许老大。
敲桌子的烟袋子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老元家血的教训,让人后怕。
许有德打内心深处,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们都是人中龙凤,个顶个的有本事的。
就算没有本事,也要有气节的。
老大的书读了这么多年,行事太没有担当,遇事就甩手,眼皮子也浅,说话是好听,却总是个光说不练的。
时间长了,他也不是不了解他的为人。
多少次的失望了……
现在娇娇老闺女崛起了,他就无数次想过,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
老许家出大人才了!
可惜不是。
……
许大荣急了,“娘,您这样骂我,我不服,我是个秀才,做的也是那教书育人的事,怎么可能和老元家一样?”
“怎么不一样?一样没本事,只想着吸家里女人的血,靠吸血过上好日子呢!成日里屁本事没有,一把年纪了,用了家里多少银子?全家人勒紧裤腰带供你念书,你几个兄弟因为你遭的业就不说了,你念到现在,给家里人带来过什么好日子?就像个无底洞一样,除了让家里拿银子就是拿东西。现在你看你老妹儿光景好起来,能挣钱了,又把歪头巴脑的主意打到你老妹的头上。许大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有能力自己去挣,没出息就缩着,想吸你老妹的血,没门儿!”
说完又喷许有德,“老头子,可能我不是他的生母,你这个秀才儿子根本不拿老娘的话当话吧,今天这事儿,说开了,就要弄个清楚明白,要是人人都这样想,都想欺负我老闺女,那么这个家,咱们过不下去了,今天把家分了,省得人人都眼红我娇娇,打她的主意,欺负她。”
如此**味十足,在场的人都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擅自开口,相劝。
这一个不慎,就能火上浇油。
许娇娇也在一旁没有说话,看事情发展,倒是许小黑的毛发竖起来了。
它在随时准备帮忙许张氏,上前去挠许大荣一爪子的炸毛模样。
可惜被许娇娇给紧紧的按住了,不让动弹。
……
许有德听到分家两个字,烟袋子又一抖,“日子过得好好的,分什么家?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行了,咱们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大荣,还不给你娘道个歉先,把你娘气坏了,谁都不想好过。”
这是想打圆场,和稀泥了。
许张氏一声冷笑,“许有德,你行!你的宝贝秀才儿子这样,不都是你惯的吗?有你这个倚仗吗?好,今天你不明确表个态,把某些人那些无耻的小心思打散,那么今天这个家就分定了!我跟娇娇两人分开去过,你跟你的儿子们一起去过,这个宅子,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从今以后,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分开就是两家人,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许娇娇适时的接了口,“娘,您别气坏了身体,将来您跟我过活,我们俩把两个院子中间的门一堵上,以后咱们母女清静过日子也好,您这些年为家里这么多人太操劳了,也是该休养休养身体了。”
许有德一口老痰卡在喉咙里……
许老四急眼了,跟着老妹明明有好日子过,跟着许老大一家过日子?那他们爹的心不是偏到夹缝眼里去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家里值钱的大头的估计都要被他以秀才的身份,城里开销大的理由给骗走,他们还能分到一点渣不成?这些年来,没有许张氏压着许老大,他们估计连口吃的都没有。
许有德是个老大一哭穷,他就能委屈自己,也不让老大在外面为难的人。
他是老大的爹,他能委屈自己,他愿意委屈自己,可是他们这群兄弟伙愿意吗?他们愿意,还有自己生的小崽子们呢?他们也都是当爹的啊!看着崽子们挨饿受冻的,他们也不乐意啊。
“娘,您不要抛下我,我保证不打老妹儿的主意,老妹发财能带着我一起发点小财,我就满足了,我不打老妹儿城里的宅子,还是乡下的宅子的主意,酒坊我也不想,您要跟老妹儿一起过,带上我们四房一起,我不想跟娘跟老妹儿分开。”
许老四这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最快的打算。
说完,心虚的还瞧了瞧许有德,在爹娘之间选择,他肯定选择与他有利的一方。
许老二不知道许老四想得这么多,他的想法更简单,老妹儿治好了他的腿,给了他新的人生,一家大小得以重新安定下来,他一定要报答老妹,任何时候站在老妹这一方,是他必须要做到的。
他开口道,“爹,娘,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味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