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管事嬷嬷样的人。
身后跟着两辆马车,车上陆续下来一些仆妇们,手里都拎着礼盒。
左邻右舍的都不知道情况,出来张望。
那个管事嬷嬷替许娇娇免费的宣传了一波,“这位姑娘是个大夫,别看年纪小,可有本事了,会针灸术,能治大病,不得了的很,我们是南安郡主府上的,我们郡主昨天发了心疾,就是这位许姑娘给救治缓解的。”
左右四邻们恍然。
南安郡主在京城是有名的,只要是老京城人士,都知道一些,这郡主是个人人都羡慕的传奇对象,有救驾之功劳,可惜是因为救驾之功,留下了心疾
时常发病,皇上为她的心疾,都下皇榜征过好几次的各地神医了。
能治郡主心疾的大夫那肯定都是了不得的大夫。
没想到邻居里搬来一个厉害的大夫,虽然只是个小姑娘的样子,但是南安郡主府上的人都宣扬了,那还能有假,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了。
纷纷的都议论,有的说有福气了,有个大夫作邻居。
有的甚至说,一会儿找许娇娇来看病之类的。
许娇娇出声道,“郡主太客气了,不用这么客气,我也算不上什么正经的大夫,我只是会点针灸术,给郡主治疗心疾其实是我贸然了,当时没考虑太多,还好没有酿成什么事故,后面回想起来自己都是惊得一身汗的,东西我不收,你们带回去吧,郡主的心意我领了。”
昨天听了孙志坚的话,许娇娇对这位南安郡主就有些不感冒了。
不想再沾边,自然把自己的位置放低一些,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那管事嬷嬷说,“那哪成的?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郡主,我们郡主的一条人命,还不值当这些东西吗?要收的,快快快,你们都送进去,我们郡主也说了,都是些日常家居的用品,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是一片感谢之心。”
这样僵持在门口,引人围观,也不大好的。
许娇娇就侧身让她们进宅子了。
廖青没出来,他今天去学堂报到第一天的,刚知道是郡主府上来送礼的,没有什么别的大事,有许娇娇一个人搞定就成了,就换了衣服从后门去学堂了。
管事嬷嬷让仆妇们把东西鱼贯送入许宅,说了好一会儿的客套话,也不走。
把东西都一一的给许娇娇过了目,有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确实都是些日常用度的物品。
“我们郡主说了,你们初来京城,刚置了宅子,需要一些实用的东西,就让我们捡实用的东西送了,还请收纳,不要介意轻薄,我们郡主体弱,要不然这等救命大恩也是需要上门亲自来感谢的。”
“那我就收下了,郡主费心了。”
许娇娇只能沏了茶,请了嬷嬷的座。
嬷嬷又说了一大堆,没看到许娇娇有多么受宠若惊的样子,也有些表演不尽兴了。
啜了一口茶,“许姑娘,我们郡主这心疾多少年了,很难遇上你这种艺高人胆大的大夫,据说你的针灸术是金氏神医一脉传承下来的,还是孙神医的师妹,能不能烦请您再去我们府上,帮郡主再看看,复诊一下的,上次是情急当中,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的,你要是有空的话,随我们去趟郡主府再仔细的瞧瞧我们郡主……”
许娇娇道,“说实话,我昨天是看到郡主的情况危险,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扎的,事后一想,一身冷汗,您今天再让我去给郡主扎针,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没有了,我以前也没有给心疾者扎过针,一般就是扎腿扎得多,实不相瞒,我学扎针是为了救我二哥,他摔断了腿,我们乡下人没银子治病嘛,就自己在家里给他扎针,这样才扎会的。乡下人穷啊,经常没饭吃,我们家揭不开锅的时候就想法子弄点钱吃饭,孙神医恰好在我们那一块儿开医馆,我就藉他的名头,去他医馆给人扎针,不管扎成怎么样,一次收费几十个铜板的……”
她越说,这管事嬷嬷脸色越白,额前上还冒出一身冷汗的。
许娇娇不能推脱,说不想去,不愿意去,各种有事的,这些借口都会让郡主府不高兴加上猜疑。
只能这样说,让他们主动不提起了最好。
她也不是编的,都是事实发生的,也不算是欺骗。
“什么他的师妹,就是个对外的名头,藉他的名头扎针的话,来扎的人会多一点,若说我扎针的技术好不好?也算可以的,我扎腿扎好的,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的,但都是腿,扎心脏的一个也没有试过,这次真是情急之下,没顾得上,如果郡主还想让我去扎的话,我也能去,但把话说在前头,万一手抖出现了什么问题,我是不负责的……”
管事嬷嬷神色更难看了。
还以为找了一个高手,一了解,却是这般状况。
许娇娇又道,“要不也可以这样,等我再练段时间,我多找些动物回来,用动物练习一下扎心脏扎内脏的针法,到时候技术水准再熟练一些,再拜访郡主也成。”
管事嬷嬷茶水都喝不下去了。
“许姑娘,感谢招待,我想起来,我手头上还有急事要办,郡主还指着我去药店里给她抓药的,我先走一步,你要是得了空的话,就去我们府上走动走动,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许娇娇含笑,“那也成,那我就不送嬷嬷了,嬷嬷好走。”
管事嬷嬷带着仆妇们走了。
早朝刚下,官员们准备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