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倒没有出现病理上的症状,看起来,这个中风症已经是治好了。
后来,太后垂泪的日子少了些,只是经常坐着发呆,成天唉声叹气,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话也变少了,每每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心儿时,仍是自责不已,潸然泪下,痛不欲生。
皇上也请御医继续医治,可御医们都认为,太后这是心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生病,非药石所能,没法医治,只能请亲人多陪陪,多开导。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后的情绪也慢慢起了变化,变得极度不稳,悲伤,焦虑,易怒,暴躁,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
也就是现在这个状态。
“皇上,太后中风病程长,加之年迈体衰,久病成虚,导致了严重的脏腑功能衰减,机体气血虚损,更因其长期情志不舒,肝气郁结,气血郁滞,所以才致如此。老朽以为,当以培补脏气,调畅气血为主,不过这种调治不可急躁,只能徐徐图之。”孙神医又道。
他本来已是辞职不干了,告老还乡的人,这次是皇上请他来的,还作了承诺,既往不咎,有功重赏,他才又来了京城。
治病,是他的本分,太后也是病人,所以他来了。
“是啊,皇上,孙神医说得极是在理,不是老臣等不尽心尽力啊!”
“是啊,皇上,要治得太后此症,非一年半载之功,本就须作长久打算,请皇上息怒……”
“太后吉人天相,待医治结束,终会否极泰来,皇上但请宽心……”
一群御医见皇上若有所思的状态,态度有了转机,便纷纷开口了。
此时的太后,抱着那个假扮心儿的宫女哭诉了一番,又喝了御医调治的药,渐渐的睡着了。
只是睡相并不安然,神情带着痛苦。
皇上见到母后这个状态,十分心疼。
亲自送进里屋,为其盖好被子。
出了房,又看看眼前忐忑不安的一众御医,个个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样子,大为不耐,挥挥袖,喝令众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孙志坚。
皇上盯着他,“孙神医,你告诉朕,朕的母后,到底还能治好吗?”
孙志坚以前身为御医的时候,医术是很精湛的,敢想,敢做,只是后来出了南安郡主一事,被污了名声。
不过,这么多年了,皇上也猜到了一些真相,虽然南安郡主从来没吐露过。
同时,他也清楚了孙志坚当初,大概率是受了冤枉,也知道这人肯讲真话,能干实事。
所以,这次才把他又请了回来。
不过,孙志坚敢讲真话,可不代表他很傻,闻言思忖半晌,道“此症虽难,但只要坚持调治,长久不懈,应当会有恢复之日。不过要紧的是,这其间看护要仔细,不能让其自残自伤,否则,再高的医术也难以挽救。”
这其实是老调子,只不过孙志坚不像别人,开口就是什么洪福齐天,吉人天相之类的话,让皇上都听腻了。
他说的都是些实在话,皇上倒也听进去了。
只不过,皇上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突然问道“听说有个叫许娇娇的,是你的师妹?”
孙志坚愣了一下,不过这事也瞒不了人,当下回道“此言不假。”
皇上点点头,又问“朕还听说,她出手医治过南安郡主,前些日子又救回一个丫环的命,好多人称其为起死回生,手段非凡,孙神医后来也去了,想必也知道此事吧?”
孙志坚越听越觉得不妙,但也不可能否认,只得回道“确有其事,老朽师妹学得一手针灸,已然登堂入室,但至于说起死回生,那就未免太夸张了。”
这番说辞,皇上未予置评,却继续道,“她既然能做到这些事,想必有些不一般的手段,说不定对母后的病也有独到的见解,也未可知。不知孙神医可否召其前来,为我母后医治?”
孙志坚大感为难。
什么可否?
你皇上都开口了,这能“否”吗?
况且不是有人说,师妹使的是妖术吗,你皇上也敢让她治病?
他却不知,皇上自有想法。
妖术什么的,皇上不清楚,但让人来看病,他亲自在场看着,若真有什么妖术,还能瞒得过他?
这是身为皇上的自信。
再说,母后的病拖了几年了,一群御医束手无策,孙神医来了后,虽也提出了一些建议,但目前起色也不大。
虽说坚持就是胜利,他也不是不理解,可母后如此痛苦,长年煎熬,生不如死,谁能保证她能等到那一天?
就算等到了恢复的那一天,说不定已经时日无多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只要有可能,尽快治好才是王道。
皇上的意图很明显,很难让人说“否”,但孙志坚还想试试。
“皇上,老朽师妹年纪尚小,见识浅薄,医术哪能及得上诸位御医,恐有负圣望。再者,她自小在乡野长大,不遵礼数,若是冲撞了皇上,怠慢了太后,也是不好。”
极力推脱。
皇上却道“不遵礼数乃是小节,朕岂会怪罪?但凡那有真本事的人,行为有些怪诞,联也知道,这都不算什么,孙神医不必担心。”
“皇上恐怕高估了我师妹的本事,前几日的事,那也只是侥幸而已,当不得真。”
孙志坚皱起了老眉。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让许娇娇卷入这种事情当中。跟皇室的人牵连上,听起来好像很美好,可实际上,没多大用,反倒可能成为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