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又抱着许小黑,一番顺毛的,“小黑这看着好像长大了一些,这皮毛又顺滑了,我们小黑真乖。”
许小黑一猫脸的得意,胡子翘到天上去了。
许有德这边坐着轮椅,招呼官差老爷们。
“感谢官差老爷们,送我们家女儿女婿回来……”
官差老爷们姿态放得非常低,“哪里哪里,状元郎回乡,我们能有机会迎接是三生有幸啊!”
又是一番对许有德拍马屁。
以前高高在上的官差大人们,此时此刻,都跟自家晚辈孙子似的,恭维奉承老许家人,甚至对许家村的村民们都仿佛和善了不少。
简直是让人做梦,不似真实。
接下来又是拿出了各种礼物,说着恭维的话,殷勤的不得了。
还是许娇娇嫌吵闹,让廖青把他们都打发走。
在沙洲县的时候,县太老爷要送他们回乡村,被廖青与许娇娇给拒绝了,结果呢,到了清水镇,又被正面迎接了一波。
不让送,非要送。
现在送也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让廖青把他们客气的请走了。
这大好团聚的日子,外人在场,多碍事儿。
现在不是以前了,还需要看在官差老爷的份上,给面子不好直说。
现在,放眼全场,廖青的官职最高,许娇娇的身份最尊贵。
镇上的官差们,再依依不舍,也不敢违背廖青的意思,识趣的走了。
里正也识趣,忙说送官差老爷,也跟着走了。
让老许家人热闹热闹。
只剩下周围相熟的乡亲们,这些都好说,没有官差老爷们在场,大家紧张的心理都缓和了不少。
都跟以前一样的看稀奇热闹。
后面车正廷赶的马车,也上前来了。
“这几位是……”
许有德看着车上下来的还有几人,问道。
廖青答“爹,这位是车正廷,这位叫蛾儿,是兄妹俩,因为战乱失去双亲,现在跟着我们一起做事。”
车正廷拉着蛾儿上前见礼“见过老爷、老太太。”
“什么老爷老太太,喊伯父伯母就行了。”许有德点头,“也是苦命的。我家闺女和廖青,都是不怎么守规矩的人,日子长了,若是有哪里怠慢了,两位别往心里去。”
车正廷和蛾儿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和善可亲,连称不敢。同时也放下心来。
一家之主这么和善,相处起来自然容易多了。
只是他俩不知道,许有德这个一家之主,基本上是个空架子。
真正的一家之主,可是骂出了名的。
介绍完,就见马车里又出来一个人!大家都认识!
有人吃惊道,“咦?这不是纪小夫子吗?”
“据说纪小芙子不在镇学堂教书了,最近去哪里高就去了?”
纪芙一拱手,笑道“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惦记,以后我就在状元郎身边高就了,嘿嘿……”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这确实是高就了。”
“跟着状元郎有前途!不说别的,将来娇娇她们生了娃娃,就不缺少夫子了。”
“嗨,你这话说的,生了娃娃,他爹是状元,不会自己教吗?还用得着夫子?”
……
话题扯远了。
纪芙本就是许家村好多孩子的夫子,人人都认识他,都敬重他的,一聊起来,气氛更热烈了。
同时,有那思想活泛之人,开始起了小心思。
纪夫子都能投奔状元郎,这状元郎肯定是要出去做大官的,他们不知道能不能投奔状元郎身边,谋个差使什么的?
老的出去不了,一把年纪了,但家家户户都生得多,半大的小子们或者年青力壮的男丁们多得是,如果能跟着谋个差使什么的,涨点见识,顺便再赚点银子什么的,岂不是美滋滋的。
这个时候,在酒坊里忙活的其它老许家人也赶到了。
“廖青!老妹!”
“姑姑!姑父!”
是许家兄弟和妯娌孩子们。
“廖青,你现在应该改姓名了吧?”这是许老五的声音。
廖青笑,“姓什么都不打紧,难不成我出门一趟,就不能叫廖青了?就变了一个人?兄长和嫂嫂们随便喊,不管我改什么姓,改什么名,我还是以前的那个廖青。”
哇,这话说得有水平!
围观的乡邻们见状元公还是如此平和,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心中无意竖起的谨慎之心放下了许多,纷纷议论起来。
“不愧是状元公,话说得真是暖心!”
“咱们村从来没出过状元呢,今儿是头一回,算是开眼了!”
“状元就是咱们跟前的人嘛,这样一想,好像跟咱们也没啥不同,都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
“切,脑袋跟脑袋那能比吗?人家是满脑经文,你是满脑糨糊……”
“那叫满腹经纶!不懂装懂……”
老许家人没管他们瞎嚷嚷,许有德让四郎去叫廖洪海一家子过来吃饭,又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去再说。”
一大家子簇拥着廖青,往屋里走,许娇娇让车正廷牵着马,将大马车直接拉进了院子里。
这也幸亏是许娇娇当时设计的好,前面一进大院,大门是有门槛的。但她后面那一进院子门,却没门槛,只是一个斜坡,也够宽敞,马车可以直接拉进去。
拉进去卸货,方便些,也免得人太多了,看见了觉得你在炫耀似的。
许娇娇是这么想,奈何乡亲们跟城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