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只需要几颗微型炸弹,就能让一个人彻底消失。所以,你猜,我身体里被植入了几颗炸弹?”
女特工眨了眨眼睛,她轻声说:
“你在最后关头犯了个错误,弗瑞,你不该把我带到你们的飞机上。”
“放我离开,否则我们就一起死!”
面对黑寡妇的威胁,弗瑞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他拿起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对眼前的娜塔莎说:
“我经历过战争,娜塔莎,不止一次。”
“你吓不到我。我敢把你带入这里,我就有信心能在你的最后反扑下活下来,但...我们真的需要走到那一步吗?娜塔莎。”
弗瑞的身体前倾,他的双臂撑在膝盖上,他对一墙之隔的黑寡妇说:
“你为苏联服务了几十年,忠诚对你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信仰。我不会幼稚到试图用语言诱惑你放弃这种信仰,我其实也不会干涉你继续保留它。”
“因为苏联已经不在了,你的忠诚已经无处安放,那种信仰不是威胁。它只能被你用来怀念,而如果你想继续活下去,你就得给自己找一份新的人生,新的寄托。”
“娜塔莎,像我们这样的人,被秘密的阴影笼罩着,想要真正退出,是不可能的。而双手沾满血腥的前半生固然让人厌恶,但每个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机会,你可以做些好事,来为自己赎罪。”
“前提是,你愿意这么做!”
“我在这里,和你谈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证明你不只是个好特工,还有可能成为一名真正英雄的机会,但我不会强迫你接受它。”
“我会给你足够的适应时间,而我也相信,一旦我们回到北美,以你的智慧,你应该知道选择什么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弗瑞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光,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他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他说:
“还有14个小时,休息一下吧,娜塔莎。”
“我等着你的答复。”
弗瑞走出这房间的舱门,房间里的光线变得黯淡下来,娜塔莎.罗曼诺夫看着弗瑞离开的身影,她的双拳握紧,最终狠狠的捶了捶眼前的玻璃。
她知道,自己最虚弱最茫然的那一面,落入了对手眼中。
他们识破了自己的窘迫和无奈。
事实确实如弗瑞所言,娜塔莎已经走投无路了。
在她眼前,已经没有太多选择。
而在房间之外,弗瑞将空掉的咖啡杯扔在垃圾桶里,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刚才黑寡妇威胁说要引爆炸弹,同归于尽的时候,弗瑞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这名资深特工深知落入绝境的特工们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尤其是娜塔莎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物。
但好在,弗瑞抓住了黑寡妇的弱点。
“她身体里有炸弹。”
弗瑞走到宽敞的机舱里,他对自己的两名下属说:
“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太稳定,现在还不排除她会孤注一掷的可能,所以接下来的14个小时,我们轮流监控她。”
“如果只是炸弹的话...”
裹着毯子的梅林对弗瑞和巴顿说:
“我有把握保证你们不会被炸死,我也能把你们安全的送到海面上。”
“但那不是我们想要的。”
巴顿一边用绷带缠着自己的伤口,一边说:
“我们花了这么大精力把她带回来,不是让她表演空中自杀的。我去和她谈谈。”
“不。”
弗瑞摇了摇头,他看向梅林,他说:
“你去!”
“我?”
梅林眨了眨眼睛,他看着弗瑞,他说:
“我在特工学院可确实学过怎么劝说敌人,但我一次都没有尝试过,你确定让我去吗?”
“嗯,如果她引爆炸弹,我们中只有你能在那个距离上逃开。”
弗瑞坐在沙发上,对梅林说到:
“其次,像娜塔莎那样的特工,她见识过几乎所有的刑讯手段,肯定也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心理战的那一套对她效果很差。我不是让你去劝她,梅林,我只是让你去和她聊聊天,降低一下她的警惕心,让我们能安全的度过这14个小时...等回到基地,自然有专人接手这份工作。”
“嗯,那行。”
梅林也不拒绝,他将裹着的毯子放在一边,整了整衣服,就端着两杯水,在弗瑞和巴顿的注视下,走入了娜塔莎的囚笼中。
“砰、砰”
两声敲击玻璃的响声,让正蜷缩在床铺上休息的黑寡妇猛地睁开了眼睛。她警惕的回过头,就看到梅林正将一杯水,从玻璃的缺口里递过来。
“喝杯水吧,美丽的女士。”
梅林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一些,但娜塔莎并没有立刻去接那水,相反,她盘坐在床铺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梅林,几秒钟之后,她说:
“你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我都没听到你的脚步声,你走起路来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之前在索科维亚,你是在怎么击败那几十个杀手的?用了某种爆炸物吗?”
“嗯...”
梅林看着娜塔莎,他耸了耸肩,对眼前这个美女特工说:
“你先喝水,我就告诉你。水可是真正的好东西。”
梅林自己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