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游击将军不再是汉朝始置的杂号将军,实际权力相当于野战军中的纵队司令,那是名副其实能征惯战的方面之才,不过李赤心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招,打乱了人家盘算很让将军大人烦恼;这就像是你在游戏中刚刚抓了一套‘王炸+四张a,可是得意没多久却发现,对手满手都是沾满了自己鼻血的先手飞机。
前营进攻不力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帅帐,副总兵兼前敌总指挥贺人龙坐不住了,参将董学礼被他骂的狗血喷头,猛地一拍面前~发现没有帅案,只有一张低矮的小方桌,上面的美酒佳肴不忍猝拍,只得掉头重重拍在了自己赞画的肩膀上,体格不怎么强大,心性却是极为舒朗的赞画禁不住统帅的错爱,一家伙扑在了贺人龙的怀里。
“来人!传我的将令,放‘万人敌’!”贺人龙显然是忘了族侄贺国英前去打‘一只虎’了。
赞画颤颤巍巍地才贺人龙膝下钻了出来,郑重地提醒大人,“副将大人,贺国英都司奉命剿灭匪人‘一只虎’,如今不在营中,请大人斟酌!”
“马勒戈壁的,难道说我的营中就没人了吗?”贺人龙气的指了指聚拢到帐内的将官们。
“难道说我养的是一群兔爷?难道说我养的都是杨柳青的年画——纸糊的门神?你们给我讲啊!”,看着他们各个腆胸迭肚,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抬我的朴刀,备那匹好马,回来!”贺人龙一脚丫子揣着中军官的肚脐上。武进士出身的大豪,抬抬腿那就是可以开碑裂石的一脚,然而文文静静,面庞白皙,略带书生气的中军官却屹立不倒。
性情温婉宜人的赞画,却从中军官被罡风震起的衣角发现了端倪,原来中军官熟知贺人龙的脾性,在自己的腰间缠满了加厚的竹片,另外他身后依靠着军帐中的立柱,挨了一脚后自然是不动如山。
“不要那匹拉风的大食马,那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我跑一里地才喘口气;它倒是好,跑过百丈就开始蹿稀,娘希匹地,给俺备那匹毛色看着稀不溜丢的蒙古马,那匹马抗造;俺这是去打仗,不是去逛窑子、不是去接受皇家检阅!骑了大食马,你们就只能在凤凰台的跑马投注节目里看见本帅啦!”贺人龙骂骂咧咧地说个不停,众人也是七手八脚地,为大帅脱掉木屐,扯下居酒屋的饮宴大全套,换上他健身时才会用到的连环锁子甲。
贺人龙的甲胄穿戴完毕,帅帐外一个小校高声报名而入,“报!大帅,贼军营寨中人喊马叫,寨墙上的旗帜已乱,看似要逃。”
“大帅威武!贼人只闻其名就闻风而逃,足见大人之雄风!”赞画是个好赞画,不仅点的一手好赞,撒花更是一流。
“大帅威武!”
“转发了!”
“转发了!”
“转发了!”
……
“转发了!”
“转发了!”
“……闻风而逃!”
“睡你妹喊的闻风而逃?给我站出来!”
贺人龙的帅帐一阵热闹,半个多时辰后,一群威武昂扬的将军,在赞画与幕僚们的簇拥下,前去验收现场。
……
十里地,两个人。
伏牛山崎岖的山道间。‘大天王’高杰与侄子高英熊疾若奔马的跑出来五六里路,叔侄二人这才直起了腰,高杰一手叉腰回身指点自己的身后,“傻叉就是傻叉,流贼就是成不了气候,他大爹他二爹都是他爹!李自成‘一只虎’都是木头!”
见高英熊一脸不解地冲着自己卖萌,高杰颇为欣喜地教导年轻人说:“此时,只需一骑快马,一把弯刀,你我叔侄……哈哈,……人命两条,哈哈……嗝!”
高英熊看了看高杰的身后,又崇拜地看了看自己的叔父,“叔父大人远见卓识,小侄很是佩服,既然后面追兵赶来了,你我叔侄还是不要等待发令枪声,现在就开步跑吧?”
高杰满意地点点头道:“帮叔父掐表,你年轻,让叔父一百秒后你再跑!”
高英熊看傻子一般看向叔父,“来不及了,叔父大人,小侄要先跑一步啦!”
随后追赶‘大天王’叔侄的,是双喜的亲兵谷子地以及二狗子等人,他们一行堪称是筚路蓝缕。你想要在黑咕隆咚的山间小道上,找到两个故意与你躲猫猫的人,难度是何其之大啊?高杰叔侄在前面拼命地跑啊跑,谷子地他们在后面摸索着追啊追,眼看前面就追到贺人龙的大营了。
二狗子眼尖,向前一指高声叫到:“在那!”
寂静无声的伏牛山,此刻除了夜猫子,几乎就没有人夜跑,静的吓人的山道上,突然一声大叫,不用动脑子,用阑尾也是能够想到后果的。
前面的‘大天王’叔侄,才想歇歇脚喘口气,这个年月空气好是不假,可是单凭优质的空气,想要创造马拉松世界纪录,还是缺了几粒小药片。
高杰听见二狗子叫声的时间比侄子高英熊不晚,现在他们两人能做的,无非就是看谁可以抓住跑过队友这个尽人皆知的重点了;高英熊年轻体质好,可是他错在跑掉了头盔,却没来得及解甲。身前虽然有鼻孔中冒出来的,那两个五彩斑斓的气囊轻身,可依旧是撑不住沉重的铠甲。
渐渐地,他就落后于只穿了一条兜裆布的叔父高杰了,伏牛山清新优质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适合夜跑的山道间,一个矫捷的身影独自在前领跑。在他身后二十米处,一个不甘堕落的年轻人,喷撒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