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车门挡一下,我穿好裙子!”女人小声地吩咐说。自顾地缩起双腿,套穿起裙子来。
“你不会脱了在车上等我吧?”钟昇调侃地说道。
“等你久不出来,车里热得人打瞌睡,就睡了一会儿,那么贵的裙子,压皱了不好看,反正没人看见。就脱了。”绕了一眼钟昇,接着说道:“省省吧,你!”一席话挑逗得老钟心里泛火,好容易才咽下一大口口水。还好,没噎着。
女人穿妥,才从车后座下了车,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他咋说的?”还没坐定,女人就急迫地问他。
“吱…吱…吱…”三把,车没着。“妈妈的怪事!咋是这个声音,来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呢!怎么一上火,就不干活!”他有些气恼地拍打着方向盘。扭头看了一眼女人,正支个小镜子,补妆呢。“看啥?没见过女人画妆?切,色!”女人没看他,细心地抿嘴,把口红化均在唇上。
“抹啥?一会儿就找不到了。”钟昇犯贱地调侃,眼睛在女人胸前不怀好意地逡巡。“贼眼溜溜的,烫人。”女人侧过头来,笑着对他说道,“快开车!”
“好嘞,走啰!”再打马达,“喀、喀、轰”地一声,车启动了,挂档,加油,车稳稳地走了,甩下一屁股扬尘。
“手别乱动!”女人拍打着老钟伸过来的脏手,制止他。“他说的啥?快说嘛!”女人撒娇地央求老钟道。
“他算是同意了吧,还说:出来不放过你!”老钟轻描淡写地说。“怕是出不来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这心思!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这不是他做人的原则,他是那种不给人找麻烦就睡不着的人,一门心思,就是整人、害人,从没做过什么好事,能有今天已经是好报了!”女人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老钟看了一眼女人,有些瞧不起的意思。“喂,小兰,你们毕竟夫妻一场,他也曾给过你轰动的婚礼,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拜他所赐,不能太绝情,我虽不是什么好鸟,但也讲究道理、道义,知恩图报!感情无所谓对错,相爱了就在一起,不爱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不必翻脸比翻书还快!”老钟说得满满的正义感。
“拉倒吧,你,你要是正人君子,也不会这样!”女人不服气地反驳他,言语中有些轻慢,可见关系绝非一般。
“我那是想帮你!”钟昇对女人的话不置可否,只是想把自己描得白一点,让自己在这个女人眼里,不至于显得那么下流。可是,掉进染缸里了,就再没有从前了。他是律师,应该知道的。
“哼!不要脸你也可以说得这么高大上!难怪,人家说你们是…”女人还在不依不饶,想反证他就不是一个好东西。
“别胡说八道!”钟昇适时地制止了女人其后的言辞,他能接受别人轻视他的人格,却绝不允许别人抹黑他的职业。脸吊起来,有些不快。
女人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做争辩了。俩人继续在车里狗咬狗一嘴毛地说些蝇蝇狗苟的事情,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
快到乌鲁木齐了。路上的车流渐渐不畅了,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破桑塔纳里的空调吹不出冷风来,闷热的温度象烤馕坑肉似的,烘焐着他俩。钟昇早就光着膀子挥舞方向盘了。小兰则有些害羞地拿了份晚报,不停地煽着风。“热了,就穿少点。”他瞄了一眼女人,心旌有些飘。
“切,你认真开车,眼睛,别没事地像你那脏手似地乱晃!”女人还是心细想的周到些,提醒钟昇认真开车。
“到前面我们就吃饭吧,现在市里面的车,堵得跟蜗牛似的,没有一两个小时,我们休想到宾馆!在外面吃了,我们回宾馆就不出来了。”女人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安排着行程节奏,嘴角隐约有些轻侮的笑意。
当然,钟昇是看不见的,他正忙着躲避一辆超车的丰田车,嘴里不服气地小声叽歪:车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超到昨天去,还在这时候挤个啥劲!。
“嘿、嘿!你不说我还不着急呢,现在巴不得有架飞机飞过去!急啊!”躲过了紧贴而过的丰田,他就又开始快活起嘴来,隔靴搔痒地傻笑起来。“你真是一个懂生活的人!以前怎么没有这么深刻地认识到你。”他狎笑着感触道。
“哼,得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五年前,我沦落到街头快要饭了,打工不是碰到不给工钱的,就是像你一样色迷迷的。没钱,人土,谁能看得起!看得上!亏得是成老头,刚开始只是想占便宜,我没让他得逞,后来,玩真的了,把大老婆离了,好几个小的都赶走了,才捞到个名份,本想着可以安度余生。谁知,又翻船了,进去了。唉,命真苦!
有钱了,我发现我长得真的很漂亮,穿好衣裳,我也可以很优雅,只是书读的不多,可是我知道男人要什么,我知道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不需要我去帮什么忙,搅什么乱。只要把自己活得精致些,安静些,安份些,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就能过得安稳些。
我见过了世面。只要有钱,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地痞流氓,都会对你恭恭敬敬的,满嘴的甜言蜜语。要是我在街上讨饭,能给点的都是好人,不给的说不定还会放狗咬我呢。人是嫌贫爱富的动物,通病!没治!”说到激动处,她的胸脯起伏荡漾,汹涌着一股怨气,以往的底层的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