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几声脆响,李知白双手十指被他疯狂的拍折了,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癫狂。就剩下手背一边的皮和筋连着十根来回摆动的残破手指。他浑然忘了痛,虽然这种痛如同有人拿着都是钉子的锤子一点点敲碎自己的手指,然后再放入最有腐蚀力的强酸中浸泡,但他陷入的癫狂和愧疚超过了这些痛。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液早已不是鲜红的色彩,而是像没有一丝杂质的土黄色泽的液体,伴随着他每拍击的一次,迸溅出去都是黄血,一丛肉芽开始从断口处往外冒,再拍打一次,又一丛肉眼更凶猛的往外长,不断地修补破碎之处,等到他自己也不知道拍打了多少次的时候,原本肉都飞出去的十指差不多已经再次长好,肉芽挤满伤口,唯独手掌表皮的一丛还是鲜血淋漓。
最后渐渐耗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惨烈的痛疼从双手上传来,李知白痛的全身痉挛,蜷缩成一团,痛的同时手掌心又传来一阵酥麻痒痒的感觉,痛疼慢慢缩减。此时即使脑袋再迟钝,心里再痛很蜂巢,他也感到一丝不对,李知白颤颤抖抖的抬起双手放在眼前观看,只见自己以为的鲜艳的殷红的血液一丝都没有看到,取而代之的是满手的土黄.色液体,被自己对着满是茬子的黑石头上拍大了几百次的手掌心本该只剩下骨头架子,可是现在却违反常理的出现一丛丛像细线一样的肉芽,织毛衣般穿针引线在手掌中摇晃摆动,手心上残缺的部分一点一点的长出肉来填补了残缺的空缺,伴随着的还有巴掌上的皮慢慢的覆盖在长出的新肉上,手掌表皮的掌纹纹路都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偏差。
自己的手伤的有多重,李知白可是很清楚的,刚才为了赶走手心里隐没的蜂巢自己可是接近全力的拍打,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因为他一旦悸动或是情绪不稳定都很容易走极端,这一点就从十多年前柴静被羞辱的那一幕都可以看出,自己那样的做一来是真的很生气,二来就是试探一下蜂巢会不会在自己受了重伤的时候出现。
自己的伤是小事,主要是要救活生死不知的‘z’。自己只要逼得蜂巢的出现,那么就会有机会掏出鬼脸苍术,不计代价的救活‘z’。
摊开手掌,双手本该残废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因为以现代的医学水平是没办法将自己的手恢复如初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双手却变得比以前更加完美,肌理清晰,我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泛滥,可是这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你出来救人啊........
看到自己的手瞬间的恢复,这让他想到之前所见到的场景,之前自己的窝棚,消失的黑衣人,以及那里被破坏的草木地面。这一切都和蜂巢有关吗、没有关系可是自己身上为什么出现如此神奇的一幕?既然救了自己,为什么不肯出手救‘z’?
李知白再次暴躁的跳起来,狠狠的一拳轰在一边半人高的黑石上,嘭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这次他用上了全力,他在赌,赌蜂巢的出现,可是让他失望了。积攒了自己心里愤恨的一拳没有让自己受多少伤,只是拳锋表皮的几个地方被锋利的石碴子划破了小小的伤口,骨头隐隐有点作痛,里面渗透出一丝丝黄.色的血液。都发生了如此神奇的事情,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李知白楞了一下,并没有感到好奇,他要的是蜂巢救下‘z’,而不是让他像表演魔术一样在自己面前表演。
好,既然你没走,也没有出现,那我们看谁狠......
李知白捡起‘z’身边丢着的带着血迹的尖刀,尖刀足有四十厘米,一边开刃一边带着锋利的锯齿,尖刀侧面上镂空有三道窄窄的放血槽,倒拿着尖刀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心脏部位狠狠地刺去,没有表情也没有害怕,他真的想刺下去,心里却在赌,赌蜂巢的出现,不然他真的要刺下去,那时候可就有一万个该死的理由了,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柴大军一家....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赌输了自己就赔上了性命,也成了大不孝的逆子,也成了不义之徒,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而且更对不起的是身边这个命悬一线垂危的‘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