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心里着急着,抬头只见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两块数十吨巨大的石头,靠在一起形成的三角形缝隙空间。看着石头新新的一面,李知白知道这是山顶上的石头滚落下来,中途经过巨大力道的撞击,被劈成了两半,翻滚到最后在这里停住,所幸最后像帐篷一样架住了,不然自己死的不能再死了。
游目打量着空间,上小下大,随着一丝丝的泥土下滑,两块巨石也在慢慢的移动倾斜,随之而来的是上面有不少脸盆大小的石头慢慢填充到溜走泥土的石缝里,随时都有可能倾流而下将自己砸成肉泥,而两块巨石在失去支点后一旦倒塌,自己将遭受灭顶之灾。自己所在的空间不足一平米,斜斜躺着连脚都伸不开,上面的石头自己根本躲不过,所以李知白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动作过大,造成头顶上的石流崩塌,可就悲剧了。
李知白双腿钻心的痛,他不由得动了一下,谁知道刚一挪动,身下的泥土坍塌,整个人半个身子陷下去一双腿就被周边松散的泥土齐腰掩埋,所幸的是泥土不夯实比较松散,他强撑起痛疼欲裂的双臂,小心的扒拉着泥土,一捧一捧端起填充在周边的裂缝中,清理了很久,直到最后李知白才发现最下面的泥土湿热中带着粘手,抬起手放在那即将消失的一缕阳光下一看,是血,暗红色的血夹杂着泥土。
“糟了,果如我所担心的一样,左腿骨那早年骨折处被刚才一折腾又断了。马的,贼老天,你这那是他吗的让老子活啊,你这是让老子活着再次受折磨啊......”
狠狠的扯掉一边的裤腿,果然老伤口处连骨头茬子都出来了,幸好这些年也自己折磨过自己,痛的都有点麻木了。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浑身都是伤口的样子,以及这危机重重爬不出去的逼仄的缝隙,李知白绝望的戳指向天大骂,震得上面两块巨石之间缝隙里的碎土砂砾噗噗直掉,猝不及防之间居然灌了李知白一嘴,腥味很重,他忙不及的连连吐出。嘶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咒骂一通,李知白开始慢慢的寻找可以出去的可能。
“妈的,出不去也要博一把,是死是活看老天的安排了........也不知道我那些牛羊怎么样了,一旦没了,我他马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苦的不只是我,还有两家的老人.....唉,希望都还活着吧......”
李知白牙关紧咬,顾不上早已因为挖土而烂掉见血的十指,他依然一把一把的把脚上没有清理干净的泥土住起来丢进一个个石缝里,直到他累得精疲力竭时,才将双腿彻底的挪出来。
“看来最少流了半斤血,没有知觉了.....不知道好了会不会更加残废...不管怎么样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双腿没有了一丝知觉,僵硬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腿,破烂的裤管早已被鲜血浸染,粘粘的紧紧贴在腿上,像涂了万能胶一样紧密,李知白很想撕掉他,但又怕揭开伤口再次血液横流。
“要是现在有两根棍子就好了,这样可以趁着麻木之际把断裂处固定好,这样就不会变得像以前一样,不会再拐着腿招人笑话.......唉...”
打量着四周,一线阳光已经变得虚弱淡薄,地上除了碎粘的土壤碎石,别的也只是一些被掩埋的稀碎杂草枯叶,别说有那么一根树枝,就他马连一根毛都没有,李知白心里很窝火,心想要是直接死了多好,这样活不活死不死的担惊受怕实在不好受。
“现在太阳从角度来看,说明此时应该在下午三点左右,秋天的白天短夜晚长,如果再过半个钟,这一丝阳光将会偏西消失,不行,不能再等了,一旦天黑就什么也做不了......实在难以支撑了,没水没食物,腿部骨折处的麻木一旦过去,随着而来的是搜肠刮肚的剧痛,这么折磨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而且我现在已经出现幻觉了.......”
抬头看见阳光照进来的缝隙,眼看着日渐西斜。放牛羊时没有钟表提醒,全靠李知白根据影子的倾斜程度来计算时间,常年如此让他能闭着眼精准的计算出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时间,此时想到这唯一的阳光一点一点消失,陷入无边黑暗的无力感,李知白有种抓狂的感觉。
微微的拖着腿,他匍匐在泥土上在一堆枯烂腐叶中扒拉,以期能够找出一些草药的根茎残叶,对于中草药,李知白十分的熟悉,七八岁就随着父亲上山挖过各种草药。现在他家的门前屋后都种着数十种药材,对自己说认识的药材他都一一记下来然后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一一对照之后记住它们的属性以及功效,用法和用量等等都做好记录编成小册子,十多年来竟然被他摸索出很多门道来。
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有点小病或是父母身体不好都是他挖点草药来调理,效果比各大医院开的药方还要好。凡是头疼脑热,蚊丁虫咬的小伤他都能配出对症的药方子,百试不爽。包括他这些年在监狱受的内伤都是他自己上山挖草药煎熬服用调理过来的,柴大军所受的内伤也是他调理过来的,虽然没治好被暴力摧残的骨折伤疤,但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一门糊口技艺了。
现在李知白要找的是一种叫做接骨丹的木本科植物以及三黄草这两种草药。他腿折了,前者可以起到续筋接骨的作用,后者可以起到消炎止血的疗效,搅拌在一起揉碎捏出汁液敷在骨头断裂处,能稳固裂开的骨头诞生钙物质以及缓解神经痛,这是后续的潜在作用。不过这种解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