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宋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一晃，倒在了床边。
这一跤摔得不轻，胳膊正好撞在床弦上，还有点疼。
正要借力站起来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把她从地上捞起来。
宋咿诧异的抬头，正要说话，就听叶言似笑非笑的落下了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从床上踹下来的呢。”
“……”
天大的囧事不过如此。
他把她扶到床上坐好，转身去了浴室。
宋咿靠在枕头上，意识清醒了点。
血就冒了一点点，已经被擦干净了。
缓缓抬起眸来，白蒙蒙的灯光下，她这才看清那个所谓的“衣柜”，不过是连通浴室和卧室的一道门。
“……”能来个人把她的棺材板盖一下吗？
人间不值得啊。
有人打电话，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宋咿接起来，是江鸢打来的。
她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妈妈”。
江鸢吓了一跳，“你在哪？怎么这个声音？”
宋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撒谎：“我在同学家里。”
江鸢：“晚上不回来？”
宋咿皱眉，嗯了一声。
江鸢又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宋咿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虚道：“……女同学。”
许是察觉到自己管多了，江鸢便也没再追问下去，匆匆挂了电话。
宋咿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外面的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又回到卧室，倒头睡着了。
这几天她的睡眠一直都很浅，没能睡个好觉，这会儿睡得倒格外安稳。
叶言拿着洁面巾出来时，少女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女孩侧躺着，怀里抱着枕头。睫毛微微颤动，似乎丝毫不挑剔周围的环境，睡得格外安稳。
叶言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身体不受制的走了过去。
两分钟后——
他坐到床上，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轻轻的躺下。
小姑娘明显的往后缩了一下，却没有要醒的意思。
叶言悄悄深吸一口气，小姑娘身上很香，还很甜。
是那种少女独有的气息。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种本人的yù_wàng从下面喷薄而出。
但叶言忍住了。
靠。
他侧过身，背对着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呼出来。
这一夜，注定是不好过的。
早晨六点半。
叶言心里还装的有事，更何况还有少女在怀，注定彻夜无眠。
他轻轻的从床上坐起来，尽量不吵到身边熟睡的小姑娘。
手指刚动了动，就感受到了一股粘稠的液体，从指间淌了过去。
叶言愣了愣。
掀开被子的一角，低头一看，白净的床单上染上了一瘫血迹。
还是粘稠温热的。
在侧眸一看，小姑娘米色的t恤边上，好像也沾了一点。
“……”
内心崩溃几秒，叶言第一次感到手无足措的从自己床上逃下来，躲进了浴室。
一连抽了好几根闷烟，叶言才冷静了下来。
活了二十几年，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各种血腥的场面。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对一点血害怕成了这样。
叶言双手掩面，谁让……那是少女的血。
内心挣扎许久，他还是给南韩打了个电话。
南韩似乎是被电话吵醒的，语调十分不爽：“阿言，你大早上的整什么幺蛾子？”
叶言似有似无的咬了一下牙齿，沉寂几秒，才说：“你帮我带一包卫生巾过来。”
“……”
接着，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从床上滚下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