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主人允许已经闯进人家门的几人呵呵呵干笑,和安道长以及李安同来的两个助理见到老板被个酗埋汰,都有种想偷笑的冲动。
不过几人一推开门,全都笑不出来了。
门内百十坪的面积,几面墙上都挂着厚厚的帐幔,将光线遮的严严实实的,直到注意看去,才会发现斜对着门的一面墙处,放着一座很大而且很多层的供奉神台。
神台上面一层层排满了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还都点了香,一点又一点星火,在这昏暗的房间里,仿佛一双双眼睛忽隐忽现,游移不定。
这烟雾蒙蒙中,一个个一层层牌位如同列阵的墓碑,静默无言,房内有些阴冷,仿佛和房间外隔成泾渭分明的俩个世界,而不幸踏入这个异度空间的人,似乎有数不尽的幽魂正站在坟墓后静静的审视着你。
安道长僵掉的笑容还挂在嘴角,显得有些扭曲,“那小弟绝对是故意的……”
助理a:“故意的+1。”
助理b抖了抖:“我们还要进去吗?感觉好阴森,我有点害怕。”
李安推了推眼镜,沉吟道:“这种布置其实很不科学,容易引发火灾,一会儿我会向他宣传下消防知识。”
助理b:“呵呵。”李副局神经好大条啊。
助理a:“呵呵。”这关注点绝逼有问题吧。
一群人站在门外犹疑,最后还是安道长回复常态,发了话,“都进去吧,为什么不进去?好歹地上还有几个蒲团给我们坐,也算是那位小弟的一片心意。”
是的,这个被方善水拿来待客的祠堂,连个椅子板凳都没有,有的只是神台前跪拜时用的几个蒲团。
安道长率先进了祠堂,李安满不在乎地紧随这,而早先跟着一起上山的镇民刚刚见没他什么事就已经下山了,两个助理推推搡搡落在最后。
进了祠堂后,不知是气氛太压抑还是牌位太诡异,众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李安倒是神经真大条,还性质勃勃的研究其屋里的牌位了,研究了一会,他沉吟道:“这里的牌位……有点诡异。”
李安的结论吓了两个助理一跳,连安道长也有些忌讳。
助理a小心翼翼地问:“怎么诡异?”
李安回头看他们:“嗯,我发现所有牌位上的人都是方姓人士,而且有些牌位已经很久远了,保存却还非常完好。”
“你们发现了。”
正听着李安说明发现的几人,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猛然回身,不知何时一个人就站在哪里!屋里有些昏暗,即使开着门,阳光的路程也依旧艰难,那人站着的地方正好被遮挡得很彻底,这使得几人一时没看清身后的是谁,像助理b这种稍微胆小点的女孩子,直接就被吓得尖叫起来。
方善水见把人女孩子都吓到了,也就没再故作神秘,慢吞吞地朝前踏出一步,“我拿地契回来了。”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啊!”
※※※
“青越观与其说是道观,不如说是家庙,只是方家历代都是道士,所以青越观才一直被当做道观使用。这里的祠堂供奉的都是方家历代的牌位,主位神殿供奉的神明也是方氏祖师爷和祖师爷的师祖们。”
安道长和李安认真研究了方善水拿来的证明,虽然包山证明毋庸置疑,但那个被批下来的宅基地却是很有商讨余地的。
不过听到方善水说的话,这些想钻漏洞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他们来也是上头规定的任务,完不成回去也不好交代。
安道长只能硬着头皮对方善水道: “孔子的后人们还在,你说孔家庙和孔子的著作就是属于他们的私产了吗?文化遗产就是文化遗产,它是属于全中国的,就算你是道观继承人,但也只是有权看管青越观,无权独占。小弟,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我们申请法律判决,你会败诉。”
方善水没有因为安道长的话着急,只是道:“我师父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遗产。”
安道长:“?”
方善水看着安道长,严肃正经地说道:“如果有必要,我会请来著名的律师团为我辩护,必要时候会到各大传媒网媒寻求舆论支持。不差钱。”
安道长和两个助理差点为方善水最后一句话绝倒。
这是钱的问题吗!这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吗!?好吧,有可能还真是。
不过你一个十*岁的深山小道士说这种话,不觉得太……众人反差感太大,完全接受无能。
※※※
方善水和安道长最终也没有谈拢,一个坚决拥护个人财产利益,一个要求为国家文化传承做贡献,各执己见。
方善水手里甚至还留着明清两代的房契地契,但这种东西放在建国初,那直接就是需要被打倒反动阶级,方善水手中也只有那47年的包山使用权还有点靠谱,所以方善水的优势其实也不大。
不过47年之后呢?就算方善水本身不在意青越观,他师父还在后山躺着呢,他要是走了,师父说不定就被人挖出来火化掉了。就算不被挖出来,以后这里来人多了呢?想到那本炼尸大典上的记载,方善水表示有些头疼。
方善水担心的不是道观被抢,而是怕这里人多了以后会出事。
方善水面色微沉,去书房找出炼尸大典,翻停在“天寰九阴绝生阵”一页。
天寰九阴绝生阵,夺天地造化,阵成可独立一方鬼域,造出九阴之地,隔绝生气,成为鬼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