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书对上凤千澜的眸子,那双会说话的清澈眸子,好像在说,你惹什么人了?
“冲我来的?”柳黎书表示疑问,他想了想,自己在云中并没有什么敌对的人。那些与父亲政见不合的人也不大可能啊。
关夜生笑笑“不是冲你来的,还能是冲我们来的?我们就没有与北昭官方联系过。”他们快马加鞭到达北昭地界后,凤千澜就不允许他与安排接应的人联系。而是带着他四处逛,行踪不定,除了他们自己和身边的人,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程。
柳黎书知道关夜生不会撒谎,却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这些刺客是怎么回事,心中没有一个可以踹测的对象。此次出行,为了游历体验人生,他只带了一个不会武功的茗鱼,且对家中隐瞒了行程,若要向暗部求援,连上送信的日子,怎么招也有五六天,才能等到救援。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真心要杀他,那他现在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柳黎书面色忧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为北昭大将军府的关三小爷,关夜生清楚柳黎书面临的困境。他们关家与柳家素来没有什么牵扯,甚至因为文武的关系,有点对立。可要是柳黎书死了,有人拔出了今日的事情,那朝堂上说什么的都会有。说不定那些酸腐文臣,又要上书,状告他在边疆保家卫国的父亲了!
就今日他遇见柳黎书就是个错了。思考了一下,道“你同我们一路吧,反正我们也要去云中。”
关夜生说完目光移向凤千澜,他站在北昭官场的角度贸然提出这个意见,凤千澜拒绝也没关系。
凤千澜对于柳黎书这个**烦,有些不喜,却也做不到见死不救。谁让她母后当年就看上这小子了呢?救他一命,说不定就能说动他去退婚呢!再者柳家在北昭的实力,或许可以稍稍利用一下
主意已定,打包带走!“那便一起吧,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行程要听我的。”
“如此多谢长……不,多谢公子了!”柳黎书认真地向凤千澜行礼道谢。
于是乎两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关夜生给凉棚的老板娘一定银子作为损失赔偿,又出多倍价钱将凉棚中唯一一匹马给买走了,加上为柳黎书拉马车的马,整好四匹。
于是四个人策马离开了山道。山道旁那座凉棚还矗立在原地,却从他们的视线中渐渐消失。
一日清晨,四个人连日赶路,终于到达了汝阴。关夜生看着不远处的城门,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歇上一歇了。他现在看凤千澜,就是一个怪胎,为了隐藏他们的踪迹避免追杀,这货是马不停蹄,窜东往西的赶路的同时不忘误导刺客。但不得不说,凤千澜这样看似毫无章法的乱走,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除了刚开始几天有一两波追杀,被他们解决后,已经安静好多日子了。
四个人下马,低调地进了汝阴城,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住了下来。
柳黎书没有上过战场,身子比较弱,这么些天风餐露宿,勉力跟上凤千的脚步,到达汝阴后实在支撑不了,染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关夜生端着一晚黑漆漆的汤药,推门进来“柳黎书,来把这药喝了。”
关夜生将药迅速递给边上的茗鱼,满脸都是嫌弃的模样,他怕苦,这药还这般难闻。
茗鱼接过汤药,将柳黎书扶起。柳黎书就这茗鱼的手将药一口一口喝尽。“多谢关兄这几日的费心照看,柳家的人今日傍晚就会到了。”
“哦!是吗?那挺好的,这样我们走的也安心了。”关夜生看着柳黎书面不改色的将那难闻的汤药喝了,心中直敬佩。听到柳家人要来的消息,心情很是高兴。终于可以甩掉这个包袱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你们要走了吗?”柳黎书乍一听到关夜生两人要走的消息,心里不知为何竟然生出慌乱的滋味了。旋即就被他压了下去,明明他们只是半路相逢,若不是他们仗义,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的。
“是啊,等你家的人到了,我们再走,总要确保你的安全。”虽然朝中文武大臣相互瞧不上,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对于兢兢业业,又没有告他关家的柳家,他还是很喜欢的。
“嗯,劳关兄记挂了,改日回云中,定上门拜谢。”听到他们要走,柳黎书心中失落,却也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他们。“那关兄下一步什么打算?”
茗鱼静静听着两人说话,话到此处耳朵都竖起来了。他知道自家公子挂念长公主,但自从公子病了,长公主除了正常的礼数,私下里也没有来看望过公子。公子这样问,实则是想知道长公主的动向吧。
“下一步打算?谁知道凤千澜想的什么。”关夜生想说凤千澜怪胎,在柳黎书面前改了口,他怕凤千澜知道会揍他的。
“不回云中吗?王上可是很期待长公主回宫的。”
“云中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她想去云中的时候,自然就去了。”跟着凤千澜一个月半了,她的性子关夜生也算清楚一些,当然除却那些莫名其妙,毫无根据的决定……
“那好,黎书便先去云中等候两位了。”不知为何听到关夜生说凤千澜会去云中,便窃喜,总归他们还是能再见的。
这个时候的柳黎书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关注点一直落在了凤千澜的身上,以至于自己何时动的心都不知道。
这时的凤千澜正在房间休息,中午时候与关夜生上街闲逛,吃了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