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陆晚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老妇人,等着她开口。
“陆晚……”张老太太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目光纠结,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说,“外婆有件事和你说。”
见陆晚沉默,张老太太顿了顿,硬着头皮道,“你和张家的关系,还有和存康的关系,我们不准备对外公开,恐怕是要委屈你了。”
说完,她又急急道,“只是不对外公开而已,你依然是我们张家的人,也是存康的女儿!我和你外公没几年就要退休了,现在若是曝出这种事,会对我们影响不小,还有你爸爸他一直都是疼老婆宠女儿的好男人形象,若是被大众知道他还有一个私生女……”
她看陆晚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敢再说下去。
心里无比愧疚,但她也无可奈何。
陆晚长久的沉默让张老太太很是不安,下意识想要去拉她的手,陆晚躲开了。
“您不必有这个烦恼。”陆晚牵起一抹笑容,神情淡淡的,“我过几天就会回b市,我和张家,和许家,从前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说完,她大步走下了天台,脚步没有因为身后急急的一声“陆晚”有丝毫停顿。
…………
陆晚在韩国呆了三天,一直守在医院里。
自天台的谈话后,张老太太见到她都有些尴尬,却没有再找她说什么。这是她和陆晚的初次接触,却感觉到,陆晚的性格和她母亲如出一辙,固执,执拗,恐怕越急着想要消除她心中的隔阂,她就越是排斥张家。
第三天,张老爷子已经能够开口简单地说几句话了。
陆晚喂他喝完粥,放下碗说,“我下午就要回b市了。”
张老爷子看向她,张了张嘴,吃力地从嘴里说出几个字,“多……在韩国……玩两天……”
陆晚摇摇头,坚定地说,“我已经在韩国呆很久了,我有工作,有家庭,必须要回去了。如今您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希望您好好保重身体,等您完全康复后,可以来b市玩。”
她去意已绝,恐怕连机票都买好了,张老爷子虽然不舍,但也不好再强留她。
等到他睡着之后,陆晚替他捻了捻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出病房。
她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医院,和张家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扯,陆晚只在去机场的路上给许雅欣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走了。
给唐庭衍打电话,他声音刻意压低,陆晚问,“在开会?”
“嗯。”
飞快地回应,而后不等她开口,他又紧接着问了一句,“想我了?”
陆晚一想到电话那头坐满了唐氏的高管,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拿着电话问‘想我了’,脸上微微发烫,但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嗯。”
唐庭衍低笑出声,陆晚摸了摸滚烫的脸,“七点来机场接我。”
“回来了?”他没有很意外,昨晚两人刚打过电话,他知道张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好转,她估计是这几天回来。
“嗯……”机场响起了通知登机的广播,陆晚连忙说,“不说了我要登机了,晚上见。”
挂了电话,朝着登机口走去。
…………
张诗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知不觉走到了上官骁的家门口。
踌躇了一阵,犹豫了一下,上前去按了门铃。
她是上官骁的未婚妻,虽然只是长辈们一厢情愿的订了婚约。现在听说上官骁执意取消了和她的婚约,她实在很气愤。
保姆开门见到她有些惊诧,“张小姐?”
“上官骁在家吗?”
保姆犹豫了一下,“在的……”
正纠结能不能放她进来,身后响起一道淡漠的男声,“有客人?”
保姆如获重赦,转头说,“是的少爷。”
上官骁大步走来门口,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张诗,眼中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随之升起了一抹嫌恶,“你来干什么。”
张诗被他失望的目光刺痛了胸口,一股无名火升起,冷笑道,“怎么,看见不是陆晚,很失望?”
上官骁转身就往屋里走,张诗上前一步推开保姆便追了进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上官骁。
“不要走。”
上官骁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背后扯到了自己面前,力道很重,痛得张诗眼泪都冒了出来,面容扭曲,“痛,上官骁,我很痛……”
“我警告你,给我滚远点。”
上官骁眼神阴寒地盯着她,大力一甩,便将她甩出好远,张诗撞在了鞋柜上,后腰传来一阵剧痛。
“上官骁,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张诗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痛得脸色发白,眼睛却是血红,“我们是有婚约的,是你妈妈主动找的我家!凭什么订婚不订婚都由你们说了算!我不同意取消婚约!”
“那你和我妈结婚去吧。”上官骁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脚步不停地往屋里走,声音寒冷,“我劝你不要来惹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张诗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上官骁的嘴里说出来。
她不死心地想上前拦住他说个明白,保姆适时拦住了她,“张小姐,我还是送你出去吧……”
委婉地赶她离开。
张诗胸口一窒,拳头快要捏碎,瞪着上官骁上楼的背影,最后也只能无力地松开手指,愤然地转身走出了上官家。
夜幕已经降临,张诗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