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走了神,耳边一直萦绕着那丫头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
“你这个魔鬼!”
“齐烨!”
“我的鱼!”
她张牙舞爪的扔了鱼砸了自己,嘴角扯出一抹不轻易察觉的苦笑,堂堂一个王爷,八年前打败匈奴的二十万大军,却没躲掉一个丫头的死鱼。
难不是这些年荒废了武功?
几月来,听雨阁,一直有人监视着,可并未发出什么动作。
齐烨蹙着眉头,慕容妍依跳湖之后性情大变他也是知道的,这又和那帮人的计划…?
“王爷……王爷”,安子不由地加重了声音,“王爷!”
他镇了镇心神,收回思绪,又恢复了一脸冷峻,“安子,马上去请大夫,她还不能死,留着才会有线索!”
直到房门掩上,他又开始看案几上的那些个公文了,不道却无了精神。
那丫头毫无礼数,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依稀,这里是白色的病房中,果果跌跌撞撞走到门边,但见这条依旧的白色走廊孤清,几乎看不到尽头,她自已再没地方可去了,跪坐在门边,一阵头晕目眩,她闭了闭眼睛:“这是在哪?”
头眩晕的更加厉害了,她挣扎着睁开双眼,看见是粉红色的罗纬还有一个形貌模糊的男人。
彩莲端着水进来,却见苏稔,正捣鼓着几味草药,来得匆忙,自倒是有些药未来得及带上。男女有别,他交待了彩莲细心处理伤口,这姑娘体质早前虚弱,伤口发作,又受了风寒,简直来势汹汹。
彩莲认真听了他的诊治,又马上跑去小厨房,煎了药来。她端上药汁,要服侍果果喝药,见她家小姐仍半睡半醒着。
苏稔接了过来,废了好大的劲,才喂下去小半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开始收拾药箱。
“彩莲姑娘,我明日再来,这里有些止痛散,睡觉前再给她涂上。”
彩莲送完苏稔,她跳着回到厅堂。
见一抹狭长的身影,竟然是王爷,他何时到这里来了,彩莲一副窘态,她胆怯了,除了行礼口吃的说着自己已请过大夫,并且已处理过伤口了。
齐烨不作声了,走进里间,慕容妍依嘴唇惨白,面如金纸,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是否梦魇了呢?
他忽然想是否昨日的刑罚太重,听过大夫的诊断,他自己开始有些后悔了,伸出手去抹平那紧皱的眉。他怎知自己那些下人打得那么重?
不知何故,他忽然想看到那灵活慧黠眸子地转动,那一脸调皮的神气,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小女人,这一刻,他似不相信这女人是慕容老狐狸盯着他的眼线了。
果果挣扎着睁开了眸子,“彩莲,给我水…给我水…”
茶水递了过来,却是一个男人的手,不是彩莲?她抬眼看了清楚,紧张道,“王爷。”
许久,不见她接。
齐烨温和道:“不是渴了吗?”
果果有些不相信的盯着这个男人,这声音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