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被带过来了,他其实已经绝望了,自料必死无疑,以为这次过来就是要到最后时候了呢。
结果他一抬头却看到燕青也在堂上,而且还坐在那里——其实按道理就算是替他翻案,这原告也断无资格在高堂上安坐的,只不过梁中书此时心中高兴,对燕青也格外看重,希望他最后也能帮自己多在叶灵那里美言几句,因此才格外开恩赐座。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的潜规则,根本没有绝对的规矩,行与不行完全取决于上官的一句话。
正如那副对联所说一般,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你不服还不行。
一瞬间卢俊义心头泛起了一丝希望,燕青之前给他送饭的时候曾经说过就算死也要救他出来的,难道真的做到了么?
卢俊义正胡思乱想的当儿,燕青却也在看着他,本来他以为这段时间的折磨卢俊义就算还能活着恐怕也已经半条命去了,毕竟他前半辈子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吃过这种苦?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卢俊义虽然衣衫褴褛,身上也有旧伤未愈,但是气色却还不错,只是有些垂头丧气而已。
原来这大名府牢房中有兄弟两人,大哥名唤铁臂膀蔡福,乃是一名节级,兄弟唤作欤乃是一个小牢子,两人当年曾经受过卢俊义的恩情,此时看到卢俊义被丢到了牢狱之中,自然要暗中照拂,帮他换药治伤,还时不时送他些酒肉吃,因此卢俊义这段时间倒也并没吃什么大苦。
卢俊义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差人禀报道:“报大人,那原告李固和贾氏带到,就在府门外等候。”
梁中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李固和贾氏就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自从卢俊义被抓,又把那个碍眼的燕青赶出去之后,李固俨然就成了卢府的主人,而且两人也不用再偷偷摸摸,直接就公开双宿双飞了,之前两人本来正在颠龙倒凤的快活呢,却被公差直接传唤过来了。
两人虽然心中疑惑,但是那些公差却并不透露任何消息,也不要李固递过去的银子,只是板着脸把他们带了过来。
此时卢俊义和他身边最重要的三个人——妻子贾氏,管家李固和燕青,竟然神奇的齐聚一堂,这让他们几人都感到颇为意外。
卢俊义虽然不好女色但好歹也算是过来人,一看那李固和贾氏脸上红潮未退,显然是正搞到一半被强行打断的,顿时是又羞又怒又是后悔,要不是身处大堂之上早就暴起杀了这两个奸夫**了。
那李固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呢,冷笑着看了卢俊义一眼后上前对梁中书行礼道:“太守青天大老爷在上,小民李固听候调遣。”
却不料梁中书根本都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转头看旁边那孔目道:“张孔目,这案子应该是你办的吧?这李固原告其主人卢俊义沟通逆贼田虎,妄图引狼入室赚我们大名府,你也看到了,这李固身为卢俊义的仆人,又蒙受救命大恩,却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举动,可谓不齿。
还有,这李固和主母贾氏显然有不正当的关系,这种勾引主母的事情都能做得出,这人性有多差那是可想而知了,你居然就只是凭借这种无耻之徒的一面之词就强行判卢俊义有罪,呵呵,你莫非真的拿本官当傻子忽悠么?哼。”
张孔目万万想不到梁中书竟然要替卢俊义ping fan,他本来就心中有鬼,听到这话早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最后那个‘哼’字更是有如一刀一般,直接洞穿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马上就连滚带爬的跪伏在地道:“恩相在上,下官错了,下官有罪,这都怪那李固,悄悄的用黄金来贿赂我,下官一时不察就受了他的蒙蔽,没有认真审理案件,求恩相饶命啊。”
这张孔目也跟了梁中书数年了,对他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若是之前他悄悄通知自己的话,这事情还有回旋余地,而这时候突然在大堂之上公然提出,显然是要演一场好戏来杀鸡给猴看了,虽然不知道‘猴’是谁,但他已经明白那‘鸡’必然是自己了,急忙拼命求饶并把李固脱了进来。
李固闻言也是又惊又怒,指着张孔目骂道:“姓张的,你收我金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而且五百两金子还嫌少,非要我给你八百两,到了现在就想撇清关系,你还是不是人啊。”
本来李固根本不敢得罪这张孔目,但是此时也知道自己大祸临头,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和张孔目据理力争。
一瞬间堂上堂下众人都惊得呆了,卢俊义也是一阵恍惚,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梁中书看来倒打算替自己翻案,这又是为何呢?自己好像和他没啥交情啊,要是有的话之前又何至于被下放到大牢呢?
梁中书冷笑一声道:“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狗咬狗两嘴毛了,此案已经非常清楚,就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陷害忠良,若不是卢俊义的义仆燕青舍生忘死的拦住本官队伍告状的话,就连本官也都险些被你们蒙蔽,坏了我一世英名,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本官来教你们了吧?”
梁中书在这大名府可以说是军政民大权独揽,他这一番话等于就盖棺定论了,下面的那些官吏们很快就按照条例把本案的结果整理了出来。
其实这规矩都是有的,只不过大部分情况都是靠人治而非法治罢了。
首先是以张孔目为首的一系列官员,凡是涉及本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