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灯下黑也正是这样!

自文禛开始亲政,他便一直派人严密监控着显郡王府,但是如今这位显郡王能以区区的庶子身份从那三个嫡子兄弟间脱颖而出,自然有其出色之处——那就是特别能忍。

这二十年来显郡王府一直或大或小的闹出一些事情来,对自家的子弟也很放纵,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做。多年下来,京城里的人对显郡王府的印象都只有这府里的主子太过荒诞不羁,就连世子也只是矮子里拔将军勉强挑选出来的,无论是才学人品都略显平庸,典型的后继无人,再也无法恢复曾经的荣光。

即使是那些经过专业培训的密探,在面对这一家人多年下来的本色演出以后,也不免会产生麻木的心态。再加上他们不敢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往上面报,曾经府里的主子们做出过一些看似不轨的行为,结果最后证实只是这些捕风捉影不过是又一出荒诞的作为,渐渐地这些密探们也放松了警惕,将对显郡王府的监视力度减弱了。

宁云晋自小的生活范围大多都是在宁家和皇宫,点状元的年纪又太小,很少有机会在外面那些风月场所出没,并没有机会与以显郡王府子弟为首的那些纨绔们深交,但是耐不住这家王府实在是太有名,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与他人聊天时总要提上几句这一家的新鲜事。

关于密探的那些牢骚事,宁云晋也是某次和李德明八卦显郡王府的时候听他提到的。李德明掌管着文禛暗地里的情报,对底下那些人的心思自然是一清二楚。人心最难掌握,一年两年还好,三五年都从显郡王府获取不到有用的消息,人心浮躁也是难免的。

拒李德明三令五申不能放松对显郡王府的关注,还特地更换过几批人,结果却发现效果只会越来越差——毕竟越是没有见识过显亲王一系厉害的年轻人,就越容易松懈,最后他也就无奈了,只能吩咐几个老密探多注意一点。

宁云晋虽然心中挣扎,面上却丝毫未显,任由宗正若林拉着,半推半就的坐在他的身边。

面上虽然带着笑,宁云晋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发现这次的事情其中有显郡王府的手笔,他哪还会不清楚这一家人在扮猪吃老虎,也对文禛这么多年都难以挖掘到幕后势力的原因也有了解释。

毕竟这一系源自曾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若说成贵那么精明的人没有给自己的后人留下各种后路与暗棋反倒不正常了。

宁云晋坐定之后,视线扫了一眼其他人,只见那些人不愧都是沉浸官场的老狐狸,光从脸色完全看不出喜乐,他假咳了一声,对着宗正若林道,“世子,不知可否现在就开始……”

宗正若林也并不推脱,哈哈一笑,了然的眨眼,“没错,是该抓紧时间。咱们可是打着替皇上办差的名义出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他的话音一落,便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一名女子端着一个金碗走了出来。

宁云晋心中狐疑,难道宗正若林真的这么肯定自己的身份,不动任何手脚就开始滴血认亲!?如果他们真把自己当做大皇子,又哪里需要安排陈德和杨昌演上那么一出……

宗正若林站起身,走到那女子面前,对着其他人环视一眼,解释道,“这金碗中已经盛好了药水,如今皇帝的血也到手,万事只欠东风。”说着他顺手接过宁云晋拿来的小瓷瓶,扫了宁云晋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金碗旁边的一把匕首上,其涵义简直不言而喻。

宁云晋等着看他玩什么把戏,也不推脱,只是一边伸出右手捋着左手的袖子,一边苦笑道,“只希望这一次能证明我真正的身世,宁家对我不薄,如今就要知晓真相,还真不知道有一个什么结果比较好。”

宗正若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定远伯说笑了,宁家再好也不过是奴才家,他们奉命行事,哪敢怠慢。反倒是皇帝太不应该了,像贤侄这样天赋其才的人若是身在皇家还会有谁能与你争锋。”

对他这看似恭维实为挑拨的话,宁云晋只是自信的笑了笑,将之照单全收了。他并没有回应宗正若林,只是伸出右手抓起了那把匕首。

眼看着宁云晋已经将匕首压在了手腕上,宗正若林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在他以为这次真的要放点血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阵吵嚷。

宗正若林眉头皱了一下,对着身后的凝霜怒道,“去看看是何人在喧哗,爷不是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吗?”

凝霜瞪了宁云晋一眼,身影一晃,她刚拉开门,外头在闹的那人就已经大声道,“爷,不好了,有一对御前侍卫已经到了前面巷口,再不转移就来不及了。”

“蠢货。”凝霜冷着脸喝道,“你不会跟他们说咱们的人正在这里搜查刺客吗?”

只听那人急道,“说了。可他们本来就是来传令的,说是皇上让所有人都回去,听说是京城那边出了大事,如今重新布防要紧,搜查刺客的事先缓缓。”

“居然有这样的事!”宗正若林拧了下眉头,“诸位可知道京城究竟是发生什么事,居然让皇帝这么着急?”

有一人猜道,“难不成是地动或者时疫之类的天灾?”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表演,宁云晋心中好笑,如果真是天灾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是*的话,对大夏危害最大的反派们都已经集中在这里,这些家伙们哪里会丝毫不知情,装得实在太没有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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