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相爷,您刚才打算把月儿送到哪去?”
“这个,凤崎县主……”
千川雪根本不指望他会回答,便又自顾自的道:“哦,昨天本县主心血来潮,想将月儿先接去我家玩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别苑秋猎,不知凤相爷允不允?”
他能说不允吗?
凤居正暗暗咬牙:“既是县主相邀,微臣不敢相拒。不过,小女粗鄙,只怕她——”
“既然凤相爷允了,那本县主便带她走了!”
只等他这句话出口,千川雪便走过来,一把拉上凤弦月的手:“月儿,走了!”
“是!”
凤弦月连忙应着,冲凤居正福一福身:“爹,女儿走了!”
便和千川雪手拉着手头也不回的走出院子。
目送着女儿异常欢快的身影,再看看跟前一脸正色的儿子,凤居正身体一软,觉得有些事情他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父亲。”凤云墨依然长身玉立,满脸恭敬的神色。凤居正的心却不住的往下坠去,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出儿子的小院。
那边,凤弦月和千川雪一起坐上马车,凤弦月长出口气,一把握紧千川雪的手:“川雪,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她就又要被凤居正送去山上的庙里呆一个月了。除非等到秋猎前一天公主府派人来接,凤居正还不会接她回去。
上辈子,每次只要她和张氏母女有任何冲突,凤居正便会将她送去山上,美其名曰让她修身养性,其实就是把她扔到一边不顾她的死活。
一开始他们本是妄想以此吓唬她,让她认清本分乖乖做人。谁知凤弦月偏偏自得其乐,便是每天都吃白菜豆腐也绝不向他们低头。
日子久了,这事便成了一个象征——她被惩罚的象征。
“咱们谁跟谁,谢什么啊?”千川雪不在意的道,一对好友相视而笑。
马车很快驶进公主府,千川雪拉着凤弦月下来:“走吧,咱们一起去见见我母亲。她今天还说好久没见过你了。”
“好啊!”凤弦月笑道。
宁怡长公主乃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姐姐,姐弟俩感情深厚,因而公主府在京城的地位也十分超然。
宁怡长公主她见过的次数不多,现在也就依稀记得是一位容貌庄重端丽的女子。但她对千川雪那份浓浓的爱却是谁都能感受得到的,这也叫她嫉妒了好久。
长公主的卧房在东边。
千川雪拉着凤弦月一路奔走,连通报的丫鬟都不用,径自兴匆匆的一头撞进房里:“母亲!”
“雪儿,谁让你乱闯的?”
立即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便仿佛一块巨石从头顶上压了下来,让她们笑容一僵,呼吸一滞。
“大皇姐,川雪还是个孩子,你又何必对她这么凶呢?”
随后,一个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温柔,仿佛山谷里叮咚的泉水,在这烦躁的夏日缓缓流过心田,让人心境不知不觉平静下来。
凤弦月忍不住抬起头,这才发现宁怡长公主对面坐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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