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画内景色娟美,草软风舒,单纯看着,委实是处不错的避难胜地。其明丽景色,与画外这水墨险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陌黎入画后,草魔才注意到独角兽画内的绝妙。惟妙惟肖的流顺线条,勾勒出画里的每处传奇。胜过现实的夺目色彩,在画里相互融合,争芳夺胜。
画内处处精美若仙境,让草魔恨不得抬起腿,跟着沈陌黎直入了画内。
“这画外太过于危险,我魔道境界低下,不如让我也入了你的画,好不给各位拖后腿?我轻如一根蒲草,重量全无,拉我入画耗不了多少仙气。”草魔求情道。
“我的画可不是谁人皆能进。画内世界,为我的识海记忆所化。这妖魔进了其中,里面的风和日丽可会骤然变天,成了冰封火烤之境。”独角兽婉言拒绝。
多一个人入画,它就多份难以逃跑的概率。这赔钱买卖,它绝对不做。
“我是草,可还未成魔。这刚入中阶的魔道,有等于无。就这渺小的魔息,你那强大识海发现不了。纵使发现,也可能只当个草丸,把我弹出画。”草魔仍是不甘的争取道。
“还草丸,不如说马粪来得贴切。进了它的画,再出来,你就成了它肚里排出的那坨了。”末甲拍拍草魔的肩说道。
他并不常讽人,仅是草魔涉世不深,寻常大道理难以点醒草魔,来些邪门的威胁,更可快速点醒草魔。
听闻末甲之言,草魔情不自已的脑补出独角兽咬了自己,吃得香甜的画面。他顿生警觉,向后急退去几步。
“画外多自在,我才不稀罕同缩头乌龟般躲到画中呢。这再如何缩,想杀龟者,脖子一扯,照样能断了它头。”草魔故作淡定道。
“乌龟缩头,起码能避开死地。而你无壳,再怎样伸,照样露在外头任人宰杀。你若对我不放心,不如我们就此分道扬镳。”独角兽试探道。
他本就希冀摆脱草魔二人,单独带走沈陌黎。现在草魔这负气一说,反给了它离开的借口。
“成,你走……”草魔话刚说一半,便见独角兽急不可耐的往山下作势要逃。
“且慢,你走可以,留下她。”末甲若幽灵无声,悄无声息中挡到独角兽跟前道。
如风轻渺的疾速无声,即刻阻了独角兽的脚步。它上下凝望好似毫无威胁的末甲,显然未料到末甲身上竟还存着洪荒神力。
与洪荒神力相抗,独角兽自知绝无胜算。它眸光流转,对于突然爆发挡路的末甲,心生一计。
“你等要我说多少遍才能牢记!我仙气耗光,早无力拉她出画。”独角兽指着不知何时,已盘坐画内修炼的沈陌黎说道。
与墨虎相斗中,栗烈的震动,让苻姬原以神魂之力堵住,离沈陌黎心房极近的伤口再次裂开。
若不及时堵住创伤,这荒郊野外,恐还未找到医师救治,沈陌黎体内的血就要先流失殆尽。
“她身负重伤?”独角兽看着沈陌黎自心房位置,渗染衣裳的殷红鲜血,惊讶问道。
余下两人,透过画面,看着画中沈陌黎失去血色的面庞,亦是震惊无比。
那深入血肉的伤口,并不像沈陌黎与墨虎打斗形成。可他们与沈陌黎同行的这段时间,丝毫未发现她身上有伤。
蔚蓝灵力,在伤口处来回游窜。汪洋之声由石画内传来,涓涓海水成冰,不断凝固着外渗的血液。在寒凉中,沈陌黎的伤口逐渐愈合。
一道类似魔兽的声音,忽在伤口凝合的须臾,自帝魂内传来:“陌黎,救我……”
声音短促而急切,让沈陌黎双眸骤然挣开,心有急切破天。那道微弱的声音,与魔兽极像,可细细品味,沈陌黎有发现其中不同。
况且,小魔兽历来傲然,恐遇了急危之境,也不会开口向她求援。
她细致的运转灵气,探测体内。各股气息混杂的身躯中,帝魂一处,似有魔气隐隐闪动。微小若米的魔气在帝魂内上蹿下跳,如在寻着逃出的生路。
沈陌黎祭以灵力,汇成剑刃,试探着刺向与魔气邻近的帝魂一处。奈何刚苏醒不久的帝魂,气势已然强横。锐利的刀刃还未碰触到帝魂,便已折损破碎。
见沈陌黎运转灵气,欲救自身。那股微弱的魔气如得希望,它疯狂的拍着帝魂外壁,声嘶力竭的喊道:“陌黎,救我!”
已接近全力的大吼,透过帝魂传出,却只若蚊哼细小。沈陌黎蹙眉看着那受困帝魂内的魔气,再以灵力聚成大网。
燃着黑炎的网绳逐步靠近帝魂,忽的一缩,紧紧捆扎住帝魂。网绳深扎入帝魂中,自网绳燃烧之处,隐隐被燃出些许破漏。如得希望,魔气疾驰便要往破漏口冲出。
毫无动作的帝魂,忽而发力,震开黑炎网绳。本出现的破漏,即瞬闭合,再次困住魔气。
强烈的帝魂之力,震得沈陌黎耳目眩晕,有血珠由口鼻流出,滴落画上。
帝魂的霸势让魔气安静了下来,它静思几许,竟扯了帝魂,并入身躯。比天的帝魂之力,在魔气体内与之相撞相融。窒息的凌然蛮横,将魔气冲撞得跌来倒去。
浑身散布的痛楚,让魔气如入十八层地狱。
沈陌黎看着彼时魔兽注入她体内的魔气,受困帝魂内痛苦挣扎之景,柳眉蹙得更深一筹。
她左右巡探,忽祭长针,自帝魂顶端狠刺而下。
尖锐的针芒扎入帝魂,竟当真在帝魂上刺出细小的口子。仅是一刹那,口子再次被帝魂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