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众人分让出的一条道,沈陌黎匆匆踱步迈入其中,才察觉到沙族人比先前少去不少。
剩下的沙族人,有的身负重伤,周身上下伤痕累累,有的手脚残缺,若是先前遭遇过难以想象的大难一般。
纵是在沙族人中魔道修为算是上等的几名长者,也不知缘何的挂了彩。
在沙域的几番流离避难下,诸数沙族人早没了往日在城池时的那般英姿飒爽。他们奄奄一息,在沙域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如今,沙族内尚能支撑这已小上半数的结界往前的,也仅剩一些伤势较轻的沙族将士。
他们在沙域中迈步,加之不断耗费魔气灌输入结界的缘由,虽在之前的沙域中所受伤情较轻,但也个个神情苍白,若是下一秒即可能昏厥去一般。
看着诸多的将士这般狼藉的模样,沈陌黎心若刀绞。
此情此景,何曾不像她前世在沧冥巨森中所见那般。
万兽遭人屠杀殆尽,成千巨森被毁,无情的灾害在巨森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将所有的生灵推向绝路。
那等惨绝人寰,比如今沙族人所经历的一切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沈陌黎进入结界,翔还快步上前道:“契者,族长呢?”
当初翔章与沈陌黎一起回来,唯今归来找沙族人的却仅剩沈陌黎一人,让众苦苦期盼翔章归来的沙族人,在翔还的话中更想起了前后之事。
关于往事的回想,使沙族人本是一片空白的头脑顿时有了疑问填入,看向沈陌黎目光,也在翔还的这一问话中有了些许变化。
他们希望沈陌黎能救他们于危难,更需要翔章聚所有人之力为事。
然而翔章此时不知所踪,令诸沙族人更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联想至此,他们虽未再多言,却是竖起了耳,想听到自家族长的下落。
仅是翔章早前比沈陌黎早一步离开,沈陌黎又怎能知道翔章今夕在何处。她压低声问:“麟长者可有回来?”
在沙族面临危险之际,沈陌黎断然明了直接说出翔章失踪之事,会给诸沙族人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
翔章与翔麟离开的时间相差无几,沈陌黎更想从翔麟口中简要问询一二。
当初翔章离开时,城池内虽仍有不少谲族出没。但枫雙始终与自己在一起,使沈陌黎猜得翔章被谲族人捉拿的概率并不大。
要来前来沙域的谲族人中,除了枫雙能将翔章信手捉拿,其它能与翔章匹敌的谲族人便仅有祥风。
由之前的暗中查探来看,翔章与祥风的实力应是相差无几,若是加上那方被枫雙重新修复的沙印,在今日来的这帮谲族人中,除去枫雙应无人是翔章的对手。
翔章心心念念皆是自己的族人,沈陌黎着实想不明白,在离开魔池后,会是何事能拖住翔章归族的脚步。
思索间,却间翔还蹙眉摇头道:“麟长者原先看守入口,但早在前些日子便已不知所踪。契者这般问,莫不是见到了麟长者?”
翔还的问话并没有问题,当初翔章将翔麟化沙,归入魔池当中重塑为人,这是其他沙族人不知的秘事。
但现在沙族人未见到翔章与翔麟,足以说明他们在离开魔池后还发生了其它事,导致他们未能及时赶回沙族人当中。
沈陌黎虽不知他们所遇何事,但借着之前与翔章接触,沈陌黎更觉得若非遇到劫难,翔章纵使被琐事缠身也不可能在这大危之境撇下自己的族人不管。
听得翔还那般问,沈陌黎只是略微点头道:“我着实遇到过他们,仅是后来因些意外,又分散开来。”
对于枫雙之事,简单的一两句话难以解释。沈陌黎更不想在这即将被掩埋的沙域中与沙族人解释那般,她知晓沙族人躲避在沙域深处,对于谲族人的仇恨,更不愿在这等关键时刻节外生枝。
见到沈陌黎这般回答,翔还好似并不满意,再续问道:“契者修为盖世,是遇到何等事让契者如此被动?”
翔还咄咄逼人的问话,令一旁始终不说话的翔安终有些听不下去。他皱着眉,慌忙制止翔还道:“契者之事,岂是我等能过问的。”
听翔安这般职责,翔还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眸光避闪着向沈陌黎道歉道:“契者,恕我方才失礼。”
翔还平日并非如此,仅是近来发生太多的事,使翔还在揪心中言之不分轻重。
因心底隐藏的那震天秘密,翔还此时比起其余沙族人而言,更想知道翔章的下落。
早前,他因顾虑未向翔章坦白控穹扇的下落。但尔今形势严峻,纵然他不想将窃扇者的真面目揭露,但没有控穹扇的沙族危在旦夕。
听到翔安的职责,其余沙族人皆是感如身受,愧疚的低下头去。
虽早前有过叛降于魔祖的行为,但沙族人中对魔兽及魔兽契者的敬畏却始终有之。即使在魔兽当初沦为阶下囚,被魔祖关押在魔狱府的那段时间,诸沙族人哪怕是言语间,都不敢出现对魔兽的半点不敬。
此时,沙族已然归依于魔兽,在众人眼里,虽是想知晓沈陌黎及翔章在城池里发生了何事,但翔还那般话问得却明显有越矩之嫌。
在沈陌黎还未说回答前,翔安不得不赶紧制止了翔还往下问道。
眼下的结界虽是不大,但几位长者在结界内的重任却未因结界的缩小而减轻。翔章不在,他们便要担起一己之责,让沙族人得以度过险难。
沈陌黎进入结界内虽有一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