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聂城在洛魁圣殿离开后,忧心重重的走到沈陌黎跟前:“黎儿,你不该如此蛮撞啊!洛魁圣主高深莫测,虽然对你心生爱慕,但比武无情,保不准会在比武中伤到你。我看,这婚咱不结便是,比武你也莫去了。”
担忧的话语让沈陌黎内心升起一丝暖意,久违的亲情,她已经百年未感受到了。
“家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既已答应了这门亲事,又怎能随意反悔?洛魁圣殿若因此迁怒沈家,这责任谁能担当?”大长老急忙开口劝阻道。
沈陌黎静静看着将戏演足的大长老,只觉得可笑无比:自己想作死,却还要搭上沈家上下的性命!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大长老出卖沈家,导致沈家被灭门后,洛魁圣主对于他这颗没用了的棋子,可是丝毫不手软。
他和沈陌馨,在她逃离洛魁圣殿后,受尽折磨凌辱致死。他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的下场不过是撑破肚皮害了自己。
“家主,沈家历来言出必行,怎能因这门婚事毁了信用?这婚,洛魁圣殿不退,我等又岂能退呢?”全程默不作声的二长老也突然起身说道。
方才洛魁圣殿的气势把他吓得坐立不安,连喘息都不敢,更别说说话了。洛魁圣殿走后,作为沈家武道境界第二,仅输于沈牧北的存在,他自认自己最有权威性。
而且二长老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在服用了洛魁圣殿赠予的丹药后,武道修炼提速许多,因此也让她更迫不及待的想前往洛魁圣殿,加速提升自己的武道境界。
“姐姐,我们女子迟早都要嫁人。洛魁圣主武道境界又高又多金,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夫婿。姐姐,你千万别错过了。”沈陌馨笑着挽上沈陌黎的手,柔声细语的劝说道。
沈陌黎眸光微闪,拍开沈陌馨的手,她坚定地看向沈聂城:“父亲放心,我自有分寸。”全程却看都懒看在场的其他人,那些私心满溢的劝说话语,她便只当是烦人的苍蝇在嗡嗡叫。
清秀绝,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沈陌黎。沈聂城心生慰藉,或许是自己错了,沈陌黎已经长大,终身大事是该由她自己决定。他也并非不开窍之人,非得坚持父母之命不可为。他轻轻点头,默然认可了女儿的做法。
流丽的双眸微弯,沈陌黎知晓父亲对她的支持,转身便准备离开,完全无视了沈家其他人。
“站住!来人,把沈陌黎关押到房间里去。”大长老大喝。见沈陌黎要走,他瞬间急了。
万一让沈陌黎偷偷逃离了沈家,那他对洛魁圣殿也无法交代啊。三个月,分秒间沈陌黎都可能私下逃跑。她明知打不过洛魁圣主,难保生出逃走的念头。
大长老森冷的看着沈陌黎,暗想:三个月,他定要牢牢把沈陌黎困在墨城!
几个护院听命拿着棍棒,列成一排挡在门口。
“沈震,放行。”沈震是大长老的名字,平日里沈聂城都尊称沈震为大长老,只是现在怒极,才改叫他名字。
沈聂城眉心紧皱,他虽是沈家的家主,但沈家实权却是由大长老握着。他虽万事都依沈震的安排,但沈震现在的做法也太不将他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家主,此刻切莫护短。沈陌黎与洛魁圣殿定下三月之约,若是她在比武前跑了,沈家岂非跟着遭殃?”大长老神色肃然的说道。
沈牧北悠然走来,他拉起沈陌黎的白玉细手:“在这听乌鸦叫了半天,走,我带你出去透透风。”言罢,牵起沈陌黎的手,目空一切的朝门外走去。
“父亲,女儿就先行告退了。”沈陌黎对沈聂城说完,便紧跟沈牧北大步离去。几名护院看是沈牧北,心生畏惧的退向两边。
纵是沈家长老,在看清是沈牧北后,也不敢上前阻拦。
“黎儿……”沈聂城追上前去,喉间似被石子卡到般难以言语。沉默良久,低声问道:“黎儿,你怪父亲吗?”
“何怪之有?父亲的好意女儿明白。只不过婚嫁并非买卖,绝非对方条件不错,便觉得这婚事划算,还需看喜欢与否不是吗?”沈陌黎灵动的双眸微微闪动,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
她嘴角含笑,看了沈聂城一眼便离开。
沈聂城缺乏主见、易听信家族长老的谗言,但他对沈陌黎自小却也不错,凡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陌黎。对于沈聂城,沈陌黎还是尊敬的。
可此刻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若不能在三个月后击败洛魁圣殿,那沈家必亡。这里是她自小长大的家,有她羁绊的家人,她定要保住沈家!
出了主院,沈陌黎便独自回了她自己的小院,快速在院中架起火炉,将刚刚得到的若脂膏以利刃刮入盆中,放到火上烘烤。
旋即,以石头将在郊野摘来的草剁碎,搅入若脂膏中。别人看似普通的草,也只有沈陌黎知晓这野草对止血有极强的疗效,这还是她前世在逃亡的途中发现的。
前世的五十年后,世人便发现了若脂膏经烘烤可缩小其体积,浓缩其药效,更可将止血草药加入其中,起到加速止血的功效。
沈陌黎现在要做的,正是将采来的野草与若脂膏混合烘烤,炼制出小巧易携带的若脂散。外出修炼,保不准何时便会受伤,她需要多携带些止血疗伤的药。而若脂膏体积过大,难以携带,因此她需要更小巧浓缩的若脂散。
整整两日,沈陌黎都足不出门的在烘烤若脂散。守在院外的大长老等了两日,也不见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