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让澄殿下这此候应某多时,真是折煞鄙人了。”一个爽朗的声音格外提神,从旧太子府的门外破空而入。
殷澄练眼神淡漠,嘴角扯出不深不浅的笑意:“应大人,里面请。”
“澄殿下果然成长了不少,知道孰轻孰重就好。”应承昭一边跟着殷澄练往里走,一边心满意足、踌躇满志地评论着,“拿一个籍籍无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换取对殿下前程真正有帮助、有作用的筹码,应某都不禁为殿下鸣掌叫好啊,哈哈。”
“应大人说的是。”殷澄练波澜不惊的语气倒让应承昭微微一怔,接着,殷澄练露出恰到好处的娴熟笑意,“上回拒绝了应大人的交易,是当时年轻气盛不懂事。事后想想,才明白过来整个朝廷中,有谁是信得过的,并且值得信的。应大人今后若愿助我殷澄练一臂之力,那么,你我的交情就从今日发迹,可好?”
应承昭看着殷澄练突然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眉心不由一紧,心道,这小子开窍倒快。应承昭抬手拍了拍殷澄练的肩膀,一脸乐呵呵道:“那是自然!谁人不知我对皇上素来忠心耿耿,今日的圣上、他日的殿下,我应承昭自当全力辅佐,哈哈哈。不过,殿下,你确定你答应我的事已经做到了吗?这可是你我之间第一把交易,你也知道,我应承昭素来谨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今日不成功,他日我也难成仁。殿下可明白应某的意思?”
“自然。”殷澄练淡淡地眨了眨眼,低垂的目光落在步履不停的脚尖上,语气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他已经完成了《萤火图》的修复,时隔十年,应大人你将是第一位亲眼目睹再次出世的《萤火图》之人,而解图之法,我也从他口中套了出来。”
“此话当真?”一向城府深沉的应承昭听了这话竟十分沉不住气,一对小如豆的眼里直放精光,这精光里带着一种深不可测、水满则溢的贪婪和野心,“那么,你已经看到过《萤火图》里蕴藏的玄机了?画十三呢?他看过了吗?所以,你们知道了什么吗?”
“知道什么?什么玄机?”殷澄练见应承昭如此竹筒倒豆子的追问,他反而因掌握了主动权一般更加镇定下来,语气坚定地款款道,“据他所说,破解之法十分复杂,就是排列蜡烛以光影布阵,尚且需要毫厘不差地准备上整整一天。我从昨夜他修复完成《萤火图》开始差人准备,估摸着此刻大约布阵妥当了。此间无人能有机会窥探一二。所以,应大人请放心,这份玄机,我殷澄练给得起、也自然守得住。”
“好!”应承昭的眼里闪烁着奕奕光芒,不无激动地拍了拍殷澄练的肩膀,“很好!澄殿下果然蛮近灵活、懂得变通,真是令应某刮目相看啊。”
说话间,殷澄练已经带着应承昭来到了书房,殷澄练指了指屋门上的锁:“《萤火图》就在这里面,但是,我需要知道,此图中到底有何机密,值得你下如此血本?”
应承昭喉咙间发出两声干笑:“殿下此问,并不在我们的交易范畴里。”
殷澄练紧了紧眉心,看了一眼身后的侍从们,示意他们先行退下,而紧跟着应承昭的贴身侍卫仍然荷刀紧守,只把殷澄练的话当作耳旁风,不肯退却半步,忠心耿耿的目光看向了应承昭。
与此同时,殷澄练掏出了钥匙在手心把玩,目光定定地看着应承昭,淡淡地斜了几眼他身后的侍卫。应承昭看着眼前呼之欲出的答案,又看了看殷澄练手里的钥匙,便示意他的贴身侍卫也下去候着,他便和殷澄练两个人进了光影摇曳的书房。
“啊放开我!放”还没等应承昭突如其来的喊叫声结束,他的嘴就被紧紧地塞住了,只能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
“长灵,把他的手脚绑起来。”画十三从书房深处幽幽走了出来,已经一把擒住应承昭的长灵立马从命,转眼间应承昭已经被牢牢捆在了椅子上。他一边挣扎一边瞪大了双眼怒目而视,毕竟他从未受过这种待遇。
这时,张越恒在门外低声禀告道:“殿下,外面已经打点好了。”
“知道了,帮我替应大人照顾好他们。”说着,殷澄练走到了画十三身边,一同与应承昭对峙起来。
“呜!呜嗯!”应承昭用尽浑身力气挣扎着,可却毫无办法。
殷澄练目光冷淡:“别挣扎了,没用的。你的人已经被我差人带到柴房好生招待去了,此刻他们应该睡得正香。”
画十三淡淡接话道:“而且以应大人行事小心的风格来看,今日来澄殿下的府邸之事,想必藏得严严实实,天衣无缝地掩人耳目了。若大人不慎在此发生了什么意外,恐怕也只有感叹天地。”
应承昭鼻腔中发出的沉闷声响渐渐平息下去,双眼喷薄而出的怒火也不得不被一盆冷水浇灭一般偃旗息鼓了。有权有势之人最清楚性命可贵,因为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们的贪婪只会告诉他们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活下去就一切都没完。
应承昭喉咙里发出一串闷哼声,殷澄练和画十三大概猜到了意思:“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应承昭一定都给得起!”
殷澄练看了一眼画十三,俯身问向应承昭,徐徐道:“我方才在门外已经问过应大人了,可惜大人不识趣,就莫要怪我先礼后兵了。”
这语气胁迫中别有几分森然,听得画十三心里微微有些不适,他打量着褪去青涩的殷澄练,心里有种说不